“嬤嬤,沒事兒,您別擔心,隻是給他一個教訓而已。”元意無所謂一笑,製住了陳嬤嬤的擔憂之言,微微一笑,道:“時辰不早了,陳嬤嬤你還是叫幾個丫鬟進來替我擦一擦頭發吧。”
陳嬤嬤看了看元意還在滴水的頭發,歎了口氣,便把素梅和臘梅叫了進來,恰好這會兒鴻奴醒了,她也把鴻奴抱了進來,看來姑娘的心情不怎麼好,還是讓小公子陪她逗逗趣吧。
看到迷迷糊糊地要抱的鴻奴,元意確實心情好了許多,愛憐地親了親他的小臉蛋,蹭了蹭,“娘親的好兒子喲,今晚咱們一起睡吧。”
元意把鴻奴抱上了自個兒的床榻,但是鴻奴人小,半夜起了好幾次,又要照顧著他喝奶換尿布,她睡得不怎麼好,第二天起來之後,眼下有明顯的黑眼圈,氣色不怎麼好。
然而蕭恒並不知情,這天正好是沐休,他推了一個應酬,看著元意這副樣子,更是羞愧得無以複加,鞍前馬後地服侍著元意,但是元意並不領情,從始至終都沒給他一個好臉色,隻是淡淡地應著,不冷也不熱,讓蕭恒愁白了頭。
情況一直持續到定郡王生辰那一天,元意穿了一間橘紅色的羅裙,化了淡妝,眉目清麗,氣度出眾,蕭恒小心翼翼地扶著她上了車,又小心翼翼地在她的旁邊坐下,真誠地讚美道:“意兒今天真看好。”
元意紅唇微抿,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看到他眼中的希冀和渴望,才眉頭一抬,淡淡地“唔”了一聲。
蕭恒思來思去都不明白元意這一聲是什麼意思,想到這幾天過的水深火熱的日子,也顧不得連忙,沒臉沒皮地趴在元意身上,拖長了聲音,“意兒,千錯萬錯都是爺的錯,都這麼些天,你的氣消了沒有?”
那廝像個大蟲子一眼在她腿上滾來滾去,元意差點沒破功,繃著一張臉,嫌棄地推著他,“別鬧,把我衣服都弄亂了。”
蕭恒那肯聽她的,好不容易元意才肯與她說一句話,便使勁兒地蹭著,撒潑打滾道:“就鬧,你不原諒爺,爺就不起來。”
元意頓時滿臉黑線,咬了牙,捏著他的耳朵,氣哼哼道:“都當爹的人了,你這樣子羞不羞。”
當然羞!蕭恒在心裏咕噥了一句,忽略耳朵的痛意,嘶了一聲,蕭恒以大無畏的精神看著元意,“孩子他娘都不理人了,爺丟人算什麼,要是把孩子他娘給丟了,才是追悔莫及。”
元意頓時哭笑不得,難怪之前沒想著道歉,就這樣和她耗著,現在一出門,就開始擔心了,孩子都給他生了,她還能跟誰跑了!
她越想越生氣,心裏麵還有點酸,說話也不客氣,“我跑了不正好,好騰出位置給你娶新人,那個康陽公主不久眼巴巴地看著你麼。”
話剛說完,嘴就被人堵上了,看著蕭恒近在咫尺的俊臉,元意瞪圓大了眼,氣哼哼地就要打人,蕭恒的桃花眼中閃過一抹笑意,抓住她的手,繼續加深這一個吻,直到元意癱軟在他的懷中才鬆開,末了還在她的耳邊呢喃道:“意兒生氣的樣子真好看,特別是眼睛,真像鴻奴。”
這不死變著法兒說她像個小孩兒嘛,想起剛才自個兒在蕭恒高超的吻技下沉迷,更是唾棄不已,別過頭,自個兒生著悶氣。
蕭恒忍俊不禁,揉了揉元意的臉,軟了口氣,“好了,意兒,別生氣了,嗯?”元意冷哼了一聲,蕭恒搖了搖頭,歎了一聲,道:“那爺以後再也不讓人近身了好不好?就算讓別人取笑也一樣執行。”
事實上,他在瓊林宴中所說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早就被大家所知,同僚之間也學著淑妃當時所言,暗地裏笑他夫綱不振,他當做不知道而已,現在連陪酒女郎都不讓近身,他可以想象,那些人又會生出什麼流言,看他的眼神又會怎麼詭異。
元意不知蕭恒在那一瞬間的千回百轉,而是懷疑地看著他,道:“真的?”蕭恒的應酬她能體諒,但是那些鶯鶯燕燕可不敢恭維,現在隻是一個口紅,誰知道下一次又會是什麼。她從來都不相信男人喝了酒之後的神智,誰知道陪酒女郎最後會不會成了陪睡女郎。
察覺到元意語氣中的鬆動,蕭恒鬆了口氣,連忙舉手保證,“真的,絕無虛言。”
元意抬了抬下巴,哼了一聲,“那我勉強原諒你了,不過你如今依舊是戴罪之身,下次再讓我察覺到什麼不妥,休想我原諒你。”
蕭恒摸了摸額頭的汗,“遵命,夫人。”
好險,終於過關了,一把辛酸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