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身手利索(1 / 2)

屋子裏一點聲音都沒有,隻有炭塊啪啪的聲音在房間裏徹響。

蕭恒輾轉反側,蹭的一下子坐起來,鮮血滲出,染紅了繃帶,他隻是皺了皺眉頭,便穿著鞋走出裏間,一眼就看到正縮著身子在榻上休憩的元意。

盡管靠著炭盆,但是正月的天還是寒冷刺骨,若是沒有被子,還是很難入睡。她的臉被炭火烘得通紅,嘴唇卻是蒼白幹燥,皺著眉頭,睡得很不安穩。

蕭恒的心裏蟄得痛了一下,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渡給她,她沒有醒來,蕭恒便忍著痛把她抱回床上,給她蓋了張被子,才回床上躺下。

疲憊之後的一場沉沉的睡眠最過酣暢淋漓,元意在薄薄的晨曦中醒來,入目的不是房梁,正是白色的床帳,她眨了眨眼,轉過頭,就看到在她旁邊睡得規規矩矩的蕭恒。

因為流血過多,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眼底隱隱有些青色,元意才剛剛一動,他就警覺地醒過來,還帶著一絲朦朧的眼睛立馬就對上了元意清亮的眸子。

他的臉上蔓延起薄紅,眼中閃過一抹尷尬,若無其事地對元意打著招呼,一如以往平常的早晨一般,“意兒,你醒了。”

元意沉默地看著他,直到他臉上的笑容快掛不住的時候,才看向他傷口,在看到有凝固的暗血時,眉頭微微一皺,問道:“你的傷口裂開了?痛不痛?”

她眼中的關切不似作偽,蕭恒心中鬆了口氣,連忙搖頭道:“沒事,一點都不痛。”

元意從來都沒有夢遊的習慣,自然猜到他身上的傷口是怎麼裂開的,複雜地看了他一眼,便翻身下了床,整理一番妝容,喊外邊的人進來伺候。

進來的是淺碧和蕭全,淺碧的傷勢不重,大多是淺淺的皮肉傷。至於蕭全,元意昨天沒顧得上看他,今天清洗了一遍,就見他行動如常,像是沒受傷的樣子,不由看了正纏滿繃帶的蕭恒一眼。

整日吹捧著武功天下第一,卻連蕭全都比不過。

蕭恒整日與元意黏在一起,對她的表情熟悉的很,臉上立馬漲紅,瞪了蕭全一眼,立馬挽救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意兒,你不知道,那群黑衣人像瘋了一樣,專門玩爺的身上招呼,要不是爺身手利索,你就再也見不到爺了。”

他的聲音帶著委屈,眼神控斥地看著元意,似是滿腹的怨氣和牢騷都彙聚在這句話裏,成功地讓元意心軟了下來。

她一直都知道蕭恒對張仲羲有種本能的抗拒和敵意,會造成這樣,也與她之前衝動的求婚有很大的關係,他一直心中不安,元意對他盡量地遷就。

但是他昨天那樣不管不顧的誤會,還是讓元意有些寒心,又有些疲憊。她總不能一直遷就下去,張仲羲像橫亙在兩人之間的一根刺,若是在繼續粉飾太平下去,難保那一天不會任其發展成為一顆毒瘤。

所以她才會對蕭恒冷淡以對,無非是希望他能夠想明白,但是現在看他這副樣子,似乎一點反省的意思都沒有。

元意歎了一口氣,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對蕭全道:“你給少爺換一下藥吧。”

蕭全的眼睛布滿了血絲,也不知道昨天是不是做賊去了,方才就是進了屋,也像柱子一眼杵在屋子裏瞌睡,猛然聽到元意的吩咐聲,下意識地到了聲是,而後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昨天不是少奶奶替少爺包紮的嗎,怎麼又吩咐了他?

不過看到元意已經開始洗漱,蕭全也沒膽子問,而是走進裏間,放下簾子,朝蕭恒福了福身子,道:“少爺,該換藥了。”

蕭恒的臉色有些難看,眼神犀利地剜了蕭全一眼,冷冷地問道:“吩咐你辦的事,都做好了沒?”

蕭全身子一抖,立馬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道:“少爺放心,奴才帶人忙了整夜,絕無漏網之魚。”

蕭恒這才臉色稍暖,靜靜地躺著任由蕭全給他換藥,眉頭都不帶皺一下,倒是蕭全一臉感慨,道:“少爺,這無冤無仇的,張仲羲那小子出手也太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