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嘉眼前一亮,看了看自己被磨出繭子的手心,立馬就堆起了笑容,“蕭少奶奶,這手套是怎麼做的,你能不能送我一套。”她的話音一頓,又朝她擠眉弄眼,道:“待會兒我贏了比賽,就用烈火與你交換好不好。”
元意笑了起來,不過是區區一介手套,哪裏比得上一匹寶馬的名貴,恐怕和嘉公主一開始就打著把烈火送給她的主意了。
“公主若是不嫌棄粗鄙簡陋,過些天我便讓人送到睿王府上去。”
“如此甚好。”和嘉公主興奮地點了點頭,握緊了手中的韁繩,挑釁地看向一旁的康陽公主和秦如婧。
秦如婧倒是涵養十足,溫婉地笑了笑,隻不過目光在轉向元意胯下的烈火時有些幽深。康陽公主臨時要參加,明顯是為了與和嘉公主過不去了,冷冷地哼了一聲,別過了眼。
睿王見眾人都做好了準備,輕咳了一聲,才宣布比賽規則,道:“既然是賽馬,就以速度為準,大家繞著馬場跑一圈,最先回來的為勝者。”
他又看向一旁的馬監,馬監會意,讓人搬來銅鑼,恭敬道:“各位主子,一旦銅鑼響起,你們便可是開跑了。”
眾人俱是點頭,全神貫注地坐在馬背上,蓄勢待發,下一刻,咣的一聲銅鑼輕響,馬匹開始嘶鳴,風塵激揚,眾人的馬匹像離弦的箭急速離去。
睿王看向一道格格不入的玄色聲音,臉上頓時無奈,咕噥了一聲:“從遠那小子。”
定王執鞭輕笑,道:“從遠果真如傳聞一般愛妻如命呢,皇兄,您說是不是?”
魏泰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看著場上銀色的身影,握緊手中的韁繩,沒有說話。定王也不以為杵,反而向身邊的張仲羲問道:“子燁認為誰會贏?”
張仲羲的目光從場中收回,臉上帶著淺笑,道:“看樣子,和嘉公主會贏。”
如今的場上的情景,是和嘉公主一馬當先,秦如婧緊隨而後,不管是元意還是康陽公主,都落在了下風。
定王讚許地點點頭,“和嘉的騎術素來不錯,撥得頭籌也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大事,不過秦姑娘的能夠和她不相上下,倒是難得的。”
張仲羲臉上的笑容不變,目光落在場上,淡淡地點頭,“確實不錯。”盡管如此說著,他的瞳孔中,映入的是一道銀紅色的身影。
元意此時的處境並不理想,自從比賽開始,她就感受到了一股凝滯感,不管是她許久沒練的騎術,還是身上有傷的烈火,都成了一種阻礙。
和嘉公主和秦如婧都飛快地超過她,那飛奔而去的姿態讓她心中微微著急,就是底下的烈火都有些暴躁,想要竭力追上去,最終還是元意及時製止了它。
陪跑在一旁的蕭恒心情最為淡定,在他看來,元意能夠有如此水平已經是一種驚喜,對於是否能夠撥得頭籌並不在意,反而安慰道:“意兒,不必灰心,你才剛學沒多久呢。”
元意朝他微微一笑,感受到烈火的情緒已經鎮定下來,才溫柔地摸了摸它的腦後的鬃毛,道:“烈火,準備好了嗎,到了咱們反擊的時候了。”
此時已經跑了將近一半的路程,元意終於適應了在馬背上的顛簸,與烈火也有了初步的默契,也隻有這個時候,才是她追擊的時候。
烈火似是聽懂了她的話,在她夾緊馬腹之後,便興奮地嘶鳴起來,全身的肌肉開始緊繃,速度比之前快了不止一倍,向著前方越過它的馬匹追趕而去。
一旁的蕭恒隻覺眼前一晃,而後便看到了絕塵而出的聲音,他的心中一跳,顧不得心中的責怪,抽了身下的馬一鞭子,緊緊地跟上去。而落在最後的康陽公主,看著漸漸靠近的幾道身影,咬了咬牙,也加快了速度。
元意終於再次體會到了風馳電掣的感覺,寒風冷冽,在耳旁呼呼作響,一刀刀地割在臉上,卻絲毫不覺得寒冷,她隻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歡暢地歌唱,如此曠達爽朗的酣暢淋漓,她已經十幾年沒有再經曆過了。
似乎感受到了元意暢快的情緒,烈火的情緒愈加高揚,又加快了速度,快的隻剩下一道殘影,把剛追上的蕭恒又甩在了身後,不消一瞬,在秦如婧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飛躍而過。爾後緊緊地跟上和嘉公主,就在快要動終點的時候,再次加快速度,超越而過,第一個到達了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