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好用水豔豔的眸子瞪著他,道:“別碰我,你弄疼我了。”
蕭恒孤疑看了她一眼,“哪裏疼?”
元意哼了一聲,捂著小腹沒有說話。蕭恒多多少少也知道些女兒家的毛病,來月事時小腹會疼得很,當即也沒了懷疑,連忙鬆開手,寬厚的覆上大掌覆上去,問道:“好些了沒?”
蕭恒正值青年,血氣方剛,火氣大,就連手掌也熱得很,擱在上邊像是捂著湯婆子一般暖洋洋的,元意眉頭一展,總算緩和了臉色,“這樣很好,今晚你別再纏著我,否則我以後說什麼也要去炕上睡。”
這句話的威脅比什麼都頂用,蕭恒連連點頭,一本正經地保證道:“意兒放心,爺一定會睡得規規矩矩的,絕對不纏著你。”
感情這廝也知道自己睡覺不規矩,元意沒好氣地哼了一聲,這保證作不作數還得看明兒個才確定呢。
兩人沒有在說話,蕭恒的手一直捂在元意的小腹上,沒了抽痛的折磨,她逐漸精神不足,眼皮一闔,就沉沉地睡去。聽到她綿長的呼吸有規律地響起,蕭恒腦袋偏了偏,晶亮的眸子看著她恬靜的睡顏許久,也跟著閉上了眼。
一夜好眠,元意睜開眼,看到的不是蕭恒的睡臉而是大紅牡丹的床帳,頓感意外。打量了一下,才發現自己難得地平躺地睡在床上,而蕭恒也沒有纏上來,倒是她小腹上依舊捂著一隻手。想到一晚上都暖洋洋的感覺,莫不成蕭恒整晚都沒撤開手?
這時候耳畔傳來一陣濃濃倦怠聲,“別亂動,再睡會兒。”
元意側過頭,就看到蕭恒閉著眼嘟囔了幾聲,他的臉色憔悴,眼下有淡淡的青色,似是夜裏沒睡好。想到某種可能,她心中一暖,替他掖了掖被角,陪著他再睡了一會兒。
心軟的的後果很快就出來了,待到兩人再次起床,洗漱之後,連早膳都沒來得用就趕去想雲氏請安,最後還是晚了。
雲氏果然沒好臉色,不鹹不淡地說了她一句,又拐彎抹角地怪罪元意來月事還把蕭恒留在房裏,不合規矩,警告她要賢惠大度,理應讓其他人幫忙伺候蕭恒。
元意不知夏恒聽明白了沒,她不與猜想。對於雲氏的挑刺,既然不挑明了說,她幹脆裝聾作啞,腿長在蕭恒身上,他愛去哪兒就去哪兒。她可以把人趕去書房,卻不會虛偽地叫他和後院的女人滾床單,否則她就是和自己過不去。
好不容易等雲氏過完了說教的癮,元意和蕭恒才得以回了流軒院。兩人換了衣服,才在花廳裏一起用早膳。
元意與雲氏打了一場嘴皮戰,早就餓得饑腸轆轆,坐下來也不理會蕭恒的討好,自顧自地吃起早膳。
蕭恒夾了一塊鳳梨酥放在元意跟前的碟子上,溫聲道:“意兒餓壞了吧,快多吃點。”
元意斜眼看了他一眼,蕭恒立馬眯著眼笑起來,曬出一口白牙。每次請安後這廝都是這幅愧疚的樣子,對她各種小意溫柔,想來也是知道他娘對她的刁難。
盡管知道蕭恒是無辜的,但是元意還是免不了遷怒,一時半會對他沒什麼好臉色,但是看在昨晚的份上,她還是給麵子地夾了鳳梨酥吃了進去。蕭恒立馬眉開眼笑,又給她夾了一塊。
元意剛想喝口粥,含冬就來稟告道:“姑娘,姑爺,各位姨娘請安來了,在外邊候著呢。”
放下勺子,元意頓時沒了胃口。今天逢五,到了後院的人請安的日子。
“讓她們進來吧。”她擦了擦唇角,才向含冬吩咐道。
蕭恒這時也擱下筷子,覷了一眼元意,見她臉色平靜,頓時有些不自在,話說他還從沒和元意一起接見過後院的女人,竟然覺得有些別扭。
“你身子不好,不要太過操勞,日後不要讓她們過來打擾你。”
元意笑盈盈地看了他一眼,道:“一個月不過是三次而已,我還應付的過來,隻要爺不是歸罪我折騰她們就好。”
“你是主子,能接見是她們的福分,哪來什麼折騰。”
蕭恒淡淡地說了一句後,後院的女人也都一一進了花廳,花枝招展,顏色各異,濃鬱的胭脂味立馬就充盈了整個空間。
“奴婢見過少爺,見過少奶奶。”各人齊齊福禮,嬌滴滴的聲音柔得幾乎能掐出水來。
“起來吧。”蕭恒見元意皺眉不說話,隻好叫人起來,語氣微妙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