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 真相水落石出(1 / 3)

石小藝在一周後去了美國,接受腦腫瘤手術。這件事對我的影響開始慢慢散去,公司和BQB的合作也絲毫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所有的訂單和方案正常進行。而曾子諾這次是專程為了石小藝的事情回來的,在石小藝把配方交給我之後,她協助我整理了一些配方的內容後,也暫時離開了A市。

在她離開這天,請我吃了頓飯。

飯桌上,曾子諾第一次和我談起了茶藝以外的事情,她說:“柯安,我一直都知道你的丈夫是張南,也知道石小藝曾經和張南提到過結婚的事,隻是我沒有想到,你們倆會因為金俊中這件事兒聯係到一起,更沒想到,害石小藝的人會是歐陽蘭蘭。”

我剛伸筷子準備夾菜,忽然就停住了:“你認識歐陽蘭蘭?”

“認識。她和你一樣,也是茶藝愛好者,也算是我的半個徒弟吧。”

我忽然想起,歐陽蘭蘭第一次和雷希來我家裏泡茶時的那份嫻熟。但我沒想到,她竟然會是曾子諾的徒弟,那麼算起來,也是我半個師姐或是師妹。

顯然,曾子諾並不知道我和歐陽蘭蘭之間的恩怨,她輕輕地品了口紅酒,優雅地放下酒杯,看了看窗外,歎了口氣,說:“前幾天我找過她,希望她能告訴我當時石小藝失憶的真相。”

“那她怎麼說?”對於石小藝失憶的真相,我同樣想要知道。

曾子諾不急不慢地從包裏拿出她的手機,找出一份錄音文件後放到桌上,然後點了播放。這是她們倆的通話錄音,而這份錄音裏,歐陽蘭蘭向曾子諾坦白了石小藝失憶的全過程。

通話的過程中,曾子諾不停地勸導歐陽蘭蘭,並且向她保證,不會因此而追究她的責任。最終基於對曾子諾的信任,歐陽蘭蘭開口說出了真相,她說:“我和雷希是很久以前認識的,六年前她忽然找到了我,她說她知道我媽媽在張家做保姆,也知道張南的未婚妻是個很有名的茶藝師,她想要學習茶藝,問我可不可以約出來見見麵。我當時很奇怪,劉素雲是我親生母親這件事,雷希怎麼會知道?血濃於水,雖然她劉素雲把我拋棄了,可雷希用她作為威脅,我還是妥協了,我養父母剛死不久,她是我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我記得雷希曾經說過,她和張南是六年前分手的。那麼,她找歐陽蘭蘭的時候,正是張南回來準備和石小藝結婚的時候。

“張南的未婚妻是石小藝,其實我和她也不是很熟,我隻有托我媽去約她。見麵那天隻有我、雷希還有石小藝三個人,可是到中途我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我就聽到隔壁亂哄哄的。過去打開門一看,張家所有的人都站在隔壁房間門前,裏麵的床上躺著的是張厚年和石小藝。”錄音裏傳來一聲很是痛苦的長吸氣,“你知道我當時看到的心情嗎?我把石小藝約過來,她卻和自己未來的公公睡在一張床上。後來小藝就瘋了,她連衣服都沒穿,光著身子就跑出了酒店。我把自己房間的床單抱了出去,追上她為她裹住身體,但她還是瘋了……”

我腦子裏“嗡”的一聲炸開,我從來沒有想過,石小藝是因為這樣瘋的,更沒有想到劉媽原來會是歐陽蘭蘭的生母。那麼對於之前的一切,我似乎有些釋懷了。

和曾子諾在餐廳坐到很晚,當然,也聊了很多私事,隻是我始終還是沒有把歐陽蘭蘭對我做過的那些事情告訴她。畢竟我已經明白了,事情也已經過去了,多說也無益。

我回到步行街已經快要10點了,這個時間點正是好多商場服務員下班的點,步行街上好多從各個商場湧出來的人。就在我快到摩卡百貨員工通道的時候,忽然看到歐陽蘭蘭從裏麵走了出來,我連忙往旁邊一躲。

隻見一高一矮兩個陌生的男子,一看就是地痞流氓一類的,朝她走了過去:“蘭姐。”

歐陽蘭蘭隨即有些生氣地壓低了聲音:“誰讓你們找到這兒來的?”

“姐,你已經好久沒有來看過哥兒幾個了,最近兄弟幾個點兒背,手上緊。”高個子說。

歐陽蘭蘭從手包裏拿出錢夾,隨便取了幾張100元麵值的鈔票遞給那倆人,特別不耐煩地說:“拿去,趕緊走,有什麼事我會聯係你們,別再到這兒來找我了,聽到沒有?”歐陽蘭蘭好像對這幾個人忽然出現在這兒攔住她有點兒生氣。

“好的,蘭姐慢走。”

倆人說完,目送著歐陽蘭蘭去了摩卡底樓的停車場,掏出錢數了數,高個子就罵開了:“這姓歐的是越來越摳門兒了啊!才1000元,是不是想翻臉不認人了?”

“誰知道呢。”矮個子把煙頭往地上一扔,用腳使勁地踩了踩說,“峰子,明兒你回濱海一趟,把這點兒錢給弟兄們。”

“那咱現在去哪兒?”

“等老錢唄,就手上這點兒錢弟兄們都等著呢,也不能亂花不是?”

一聽濱海和老錢,我再仔細打量這兩個人,忽然整個人精神抖擻起來。上次去村子裏的時候,我好像見到過這兩個人,當時他們圍在我旁邊。他們竟然來找歐陽蘭蘭要錢?而歐陽蘭蘭是雷希的人,那眼前這兩個人會不會是村子和雷希之間的聯絡人?聽他們剛才說話,好像對歐陽蘭蘭已經心存不滿了,那我是不是有機會問他們點兒什麼?

我一路跑回白禾禾店裏,到店裏白禾禾正在卸妝,聽我說完馬上停了手:“走,現在去找那倆人。”

“現在去找?找到又怎樣?”我犯起了迷糊。

“說你腦子不開竅還真是。”白禾禾用濕紙巾擦了一把臉,拉著我的手就往外走,“你不是說他們嫌那女人給的錢少嗎?我們試試能不能把他們變成咱的人啊!”

到摩卡百貨,那倆人還蹲在花壇邊兒抽煙。

我指著他們小聲地說:“就是他們。”

白禾禾躲在一邊兒看了又看,然後直愣愣地走了過去。

我跟在後麵拉住她:“你幹什麼?”

“陳晉峰!”白禾禾甩開我的手,喊出了這個名字。

那個高個子男人朝著白禾禾看了一眼,馬上就變了臉色,丟掉手裏的煙頭撒腿就跑。白禾禾反應迅速地跟著追了上去,一邊跑一邊喊:“陳晉峰你站住,我找你不是說白娜的事!”

陳晉峰聽到這話,猶豫了下放慢了腳步,最終還是讓白禾禾抓住了。兩個人站在那兒彎著腰氣喘籲籲地喘著粗氣,我和矮個子跟了上去,完全沒弄明白他們倆怎麼會認識。

“禾禾姐。”陳晉峰麵對白禾禾,好像還有那麼一點兒害怕。

“聽說你在幫一個叫歐陽蘭蘭的女人做事?”白禾禾直接問道。

陳晉峰愣了下:“是。”

“你怎麼會混到現在這個地步?”白禾禾藐視地看了他一眼,“白娜去年做了手術,也談新的男朋友了,今天找你也不是說她的事兒,你不用擔心。”

聽到白禾禾提起白娜,我總算知道了是怎麼回事兒。白禾禾之前和我說過,白娜是她有白血病的妹妹,在去年的時候接受了骨髓移植。而她妹妹的病情其實沒有惡化這麼快的,是在高中畢業的暑假,她和一群同學一塊兒去雲南旅遊。不知實情的男朋友帶著白娜天天喝不少酒,在飲食各方麵也都沒有注意。而白娜當時正度過了壓力最大的高三,剛剛放鬆下來,又是和男友第一次出門,就為了好玩兒,也完全忽略了自己的身體狀況。從雲南回來後,還沒到開學白娜的病就發作了,之後她就一直在醫院接受化療,直到去年手術。她的男朋友在知道白娜有病之後就選擇了離開,再也沒有出現過。

“對不起,禾禾姐。”陳晉峰和他剛才的囂張完全不同,低下了頭緊張地摳著手,“我那時候其實不是離開白娜,而是……而是去了監獄。”

“什麼?”白禾禾也驚訝了。

咖啡廳裏,陳晉峰抽著煙和白禾禾說了當年他離開白娜的真相,並不是白禾禾之前和我說的那樣,他拋棄了白娜,而是在知道真相後的他萬分自責,幾乎天天酗酒度日。在一個晚上喝醉後,遇到一群打架的流氓,其中有人誤傷了他,當時都快要神誌不清的他氣得用磚頭拍了那人的腦袋,當天晚上就被送進了監獄。

“你什麼時候出來的?”白禾禾問。

“去年。”陳晉峰把煙頭在咖啡渣裏使勁地按著,“我在裏麵認識了一幫朋友,出來又一時沒找到合適的路子,就跟著他們去幫人看場子了。”

“就是幫歐陽蘭蘭守村子?”

“嗯。”

“陳晉峰。”白禾禾忽然叫了他的全名,壓低了聲音並且很嚴肅地說,“我想不用我提醒你你也知道,她們做的事兒一定有問題的,對吧?所以,我們認識一場,我想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