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陷入陰謀(1 / 3)

也許是因為石小單新到銷售部的原因,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公司接了比以前多許多倍的訂單,我們策劃部也變得忙起來,手上總堆著做不完的方案,經常加班到淩晨。

又是一天加班到淩晨,我剛回到家裏,門外就響起了嘈雜的聲音。

我輕手輕腳地走到門邊,透過貓眼往外看了下。隻見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女人和一個年輕女人,還帶著兩個年輕男人猛敲著門。

“媽,好像沒人啊?”

“不可能,人家說親眼看見躍天跟著那妖精回這兒的。”中年女人說罷,繼續敲著門。

我這才大概猜出,門外的人應該是仝躍天家人,他們不知道從哪兒知道了白禾禾住在這兒,應該是半夜過來找人的。我怕白禾禾和仝躍天在外麵玩到現在回來被撞上,於是給白禾禾打了電話,可卻提示我關機。而我沒有仝躍天號碼,隻得撥通石小單的電話,想讓他告訴仝躍天一聲,他家人已經找到我們這兒來了。

電話響了很久也沒人接聽,我以為他也睡著了,正準備掛掉的時候,電話被人接了起來,對麵傳來陳姍姍的聲音:“柯安,你是找小單嗎?”

我不敢再說話,忽然心口一陣絞痛,連忙把電話掛掉。門外的敲門聲越來越大,好像還引來了鄰居的問話,然後也不知道他們怎麼說的,鄰居居然也沒意見。我開始害怕他們破門而入,因為我聽白禾禾說過,仝躍天的媽媽和妹妹絕對是個厲害角色!

慌亂之下,我想起剛和佘南陽分開不久,趕緊撥通他的電話。果然他剛吃完夜宵準備開車回家,聽了我的訴說,連忙問了地址往這邊趕過來。

剛掛掉電話,我就聽到門外一聲慘叫,我從貓眼裏看到白禾禾正蜷縮在外麵,臉上已經青一塊紫一塊,而她的身邊,剛才的那兩個男人還站在旁邊繼續拳打腳踢。

“不知好歹的女人,你以為把錢退回來就沒事兒了嗎?像你這樣愛慕虛榮的女人,打死你都不過分。纏著躍天還不放手了,給我使勁地打!”中年女人叉著腰站在白禾禾麵前,指揮著打她的兩個男人。

眼見白禾禾就快要被兩個男人打得暈過去,我隻覺得腦子裏一股熱血往上湧,猛把門打開,要把白禾禾往屋裏麵拉。可是對方的力氣實在太大,我不僅沒有拉動白禾禾,連同我自己也被他們困在了地上,亂拳之下,我覺得我肩膀上也挨了一下。

白禾禾披頭散發地把我往外麵推,大喊著:“柯安你快進去,你不用管我。”

其中一個男人把我從地上抓了起來,往身後一推,另外那個年輕的女人說:“這兒沒你的事兒,我勸你最好不要來管閑事。”

看到白禾禾被打得完全沒有還手之力,我心裏隻能默默地祈禱佘南陽能夠快些趕到。同時心裏隱隱地感到難受,白禾禾不過就是家裏窮了點兒,也沒結過婚也沒有過孩子,仝躍天的家人就反對得這麼熱烈,那麼如果是石小單的家人呢?想想都有些後怕。

好不容易撐到了電梯門打開,佘南陽帶著保安從裏麵走出來,很快將眼前這幾個人製伏。佘南陽連忙把我和白禾禾往家裏推:“走吧,快進去。”

終於恢複了平靜,可是白禾禾的臉上已經掛了彩,身上也髒得不成樣子。我和佘南陽扶著她上了樓,一見到床她就疲倦不堪地躺了上去:“總算安全了。”

我手裏還拿著噴霧,不停地往她傷口上噴著:“這人下手還真重,疼不疼啊?”

“沒事兒,這點小傷很快就好的。”白禾禾咧著嘴,“嘶……你慢點兒噴。”

佘南陽在一旁焦急地看著我們倆,問:“怎麼回事兒啊?你們倆,是惹了什麼仇人吧?”

“現在不是說這事兒的時候。”我衝佘南陽撇撇嘴,放緩了噴的速度,“禾禾,要不要給躍天去個電話啊?要不待會兒他們再回來怎麼辦?”

佘南陽趕忙搶過話:“回來有我啊!還怕什麼!”

“還是算了吧,他現在肯定喝多了睡覺呢。”白禾禾從床頭拿過我的水杯喝了口水,說。

晚上為了我們倆的安全,佘南陽說什麼都不回去睡,堅持要在沙發上過夜。最後我也害怕再出什麼意外,就把自己的床讓給了他,我陪著白禾禾在她房間睡。

躺在床上,白禾禾久久不能入睡,自言自語地說:“我點兒怎麼就這麼背呢?到底是誰會沒事兒去告訴她我回來了啊?真是奇了怪了。”

我翻身撐著頭:“今天晚上你和他也出去玩兒了吧?就沒半點征兆什麼的?”

“狗屁征兆,今兒楚彭有個同學從國外回來開公司,正好是做宣傳的階段,就約了小單過來在躍天酒吧談事兒。下午我們從拉薩趕回來,就被小單給拉了過去,這一玩兒就玩到這個點才回來,我手機也沒電了。”

“小單也在?”我想起之前撥通的那個陳姍姍接的電話,心裏就一陣不舒服。

“回來了啊,還有那個惡心的女人。”白禾禾一臉不屑的表情,“也不知道那女人哪兒來的好命,怎麼會和楚彭還有國外回來那哥們兒是同學。”

我的心顫了下。

白禾禾看我臉色有些變化,馬上又寬慰著我:“你可別多想,小單整個晚上都和楚彭同學談著生意,壓根都沒正眼瞧過那女的一眼。”

我說:“我沒事兒,你想過沒有,明天怎麼辦?這兒還能住下去嗎?”

“搬唄,正好我店也裝修好了,晚上我就住在店裏。正好我那門口有24小時的巡邏值班警察,才不擔心他們過來騷擾我呢。”

“那我跟你一起搬過去吧,要是再有下次,我們倆也能有個照應。”

“柯安,我剛才又想了下,我這段時間很少在公開的場合和躍天在一起,除了晚上一塊兒玩,但是我們都是很大一群人在包間的啊?而且他媽居然找到了這兒,要知道連躍天都很少來我們這兒的啊?”白禾禾冷不丁地說。

我也跟著睜開眼睛:“那你再想想,最近這段時間有沒有其他人看到過你們在一起?”

“除了躍天那幫哥們兒還真沒有。”白禾禾說著就停了下來,大罵一聲,“靠。”

我也想到了和白禾禾同樣的問題,我們倆異口同聲地說:“陳姍姍?”

說完白禾禾又說:“可是……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很多事情是沒有那麼快想出來為什麼的,我們倆糾結地想到了天亮也依然沒有想出來。

中午白禾禾打來電話,說仝躍天已經知道了昨天晚上的事,然後我和她所有的東西也都打包整理好搬到了她店裏,她讓我下班後就直接去店裏。她的置換店實際上離我們公司更近,隻需要穿過對麵的小巷子就到,這讓經常加班的我更方便了。

店裏麵的空間雖然沒有公寓大,但足夠我們倆住了。裏屋原本就是閣樓休息室,樓下是客廳廚房和衛生間,樓上就是我和白禾禾的臥室。就這樣,短短的時間內我就莫名其妙地被搬了家,不過和白禾禾說說笑笑,雖然是沒了以前舒適,地方也要小不少,但我們倆待在一起卻都覺得異常溫馨和踏實。

也許,有時候溫馨與否,並不是因為房子大小。

加班熬夜忙碌了半個月,總算把手上比較急的方案做了出來,剩下的幾個都是下半年才投入市場的廣告,也就不需要那麼趕時間了。結束加班生涯的這天,正好發工資,下午佘南陽就發來郵件,又說起要我請他吃飯的事。

我立馬就回了郵件:“沒問題,晚上皇朝酒店。”

白禾禾聽聞我要請佘南陽,一直對佘南陽心存感謝的她,早早的生意也不做就先跑到酒店幫我們訂了包間。等我和佘南陽他們趕到的時候,白禾禾已經點了一桌菜了。

“哇……柯安,你要不要這麼好?還買一送一地附加個大美女?”佘南陽在公司以外的地方就更顯得無拘無束了,說話也毫不顧忌。

其他兩位同事和白禾禾相互認識之後,包間裏很快歡聲一片。白禾禾豪爽地端起一大杯白酒站起來:“哥哥們,我這姐們兒性子柔,平時在公司也都多虧了你們照顧。她不能喝酒,今兒既然叫了我來,那我一定是要陪大家好好喝的。”

“爽快!”佘南陽拍了下桌子,立即就站了起來把自己的酒杯添滿,“和柯安同事一場,能認識你這樣爽快的妹子,別說照顧柯安,就是把她的工作全部代勞了也沒關係啊。”

“陽哥,你這說得好像對我的照顧,就是為了今兒晚上見到禾禾似的。”我一杯紅酒下去,臉也紅了起來,說話也不假思索了。

白禾禾倒不在乎:“所以啊,這好不容易遇上了,怎麼也得喝個高興。”

之後他們談的好些話我都插不上嘴,話題從我們廣告業到銷售甚至到政治軍事曆史,白禾禾都能和他們聊得不亦樂乎。雖然我不怎麼插得上話,但聽著他們聊,我心情也好,尤其是好些我從未聽聞過的事,聽得我是一愣一愣的。

酒足飯飽之後,白禾禾索性完全放開,桌子一拍,道:“陽哥,那天的事兒我還沒有感謝你呢!為了表示我的謝意,走,唱歌去。”

“好,唱歌!”佘南陽他們也迎合著。

從出門到樓上KTV包間,白禾禾和佘南陽他們都是輕車熟路,隻有我跟在後麵,像是隻無頭的蒼蠅,時不時還拐錯彎。進了包間坐下後不久,就有個穿著公主裙的服務員推開包間門:“大家好,我是今天晚上為你們服務的22號包間服務員,很高興為你們服務。”

我正忙著和佘南陽說這幾天的一個案子,不經意地轉頭,就看到了許安芷站在門口恭敬地彎著腰。我瞪大眼睛停止了說話,佘南陽搖了搖我:“怎麼了?”

顯然,白禾禾也是看到了許安芷的,因為她已經站了起來走到門口,伸手托著許安芷的下巴:“嗬嗬,是你啊,進來吧!”

許安芷那天晚上應該是沒有看清楚白禾禾的,但她看到了我,臉色稍稍變化了下。或者是出於在這兒上班的約束,她很快恢複淡定,進了包間為我們倒好酒,像是走流程一樣,一一敬酒。

白禾禾不知道趴在佘南陽的耳邊說了什麼,後來佘南陽就不要許安芷點歌了,直接讓她坐到了他的身邊。他和白禾禾倆人聯合起來,讓許安芷一杯杯地喝酒,幾番下來許安芷就醉了。我坐了過去,伸手在她麵前晃了晃:“你沒事兒吧?”

許安芷本來醉得靠在了沙發上,聽到我說話猛地抬起頭,自己端著酒杯又灌了幾杯:“柯安,你今兒來這的目的,是不是又想讓我被開除?”

“我沒這個意思。”我如實回答。

“我遇到你就沒有過好事兒。”許安芷憤憤地說完,眼睛裏的恨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幾滴閃爍著的要流下來的眼淚,“上次在酒吧遇見你算我倒黴,可你也不至於那麼狠地讓老板把我給開了吧?而且你知道嗎,我那半個月的工資都沒有結到!”

我想她這個時候應該是沒有受到毒品控製,於是提高了聲音:“許安芷,你就不怕遭報應?搶我的老公為他生孩子這些事都過去了,可是你憑什麼這麼趾高氣揚地和我說話?”

“我小三?你也不去問問張南到底誰是小三?”許安芷忽然暴怒,“要不是你纏著張南要和他結婚,他怎麼可能娶你這樣一隻不會叫的雞?”

這話從許安芷嘴裏說出來,我說什麼也不能接受。心底最敏感脆弱的神經被觸碰,我端起麵前的酒杯一下朝她潑了過去:“你閉嘴!”

“我憑什麼閉嘴?”許安芷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柯安,你霸占了他四年,憑什麼最後達不到你想要的目的就殺了他?你找人給我服毒上癮又讓小紅收留我,你把我逼到走投無路的時候又出來裝好人救我。你的目的不就是想讓我和你站在一邊,繼續牟取張家的錢財嗎?可你不知道,雷希是我這些年最好的朋友,你背著我那樣詆毀她真的好嗎?”

“你的好朋友?”我不敢相信地瞪大了雙眼。

“沒想到吧?哈哈……”許安芷流著淚大聲地笑著,“多少年前我們就是好朋友了,隻是這些年她嫁去了國外失了聯係。上次要不是雷希,我真不知道會被你害成什麼樣子。”

我沒想到許安芷竟然反把一切都扣在了我頭上?可看她的神情並不像是在撒謊,換位思考一下,站在她的角度真的悲哀,守著一個男人從單身到已婚,從她擁有最青春的年華到容顏漸衰。最終換來的,不過是噩夢一場,甚至比之前的生活還要慘烈。

公司的事情總是一件接著一件,手上急的案子剛忙完,調整了一個周末,星期一早上9點半,所有策劃部的人又開始在會議室緊張地研究BQB這次的廣告方案了。

會議室的氛圍不算輕鬆,大家盯著筆記本,聽張勳開始介紹情況:“BQB國內的廣告已經由總部銷售部簽了下來,客戶定在下周二來公司初步查看方案。這次的訂單金額比去年訂單多了五倍,公司上下都尤為重視,所以我們策劃部也不能怠慢。我考慮再三還是決定由大家共同完成,把榮譽給我們整個部門。”

大家一聽,一片嘩然。比去年訂單多了五倍是什麼概念?

“我剛收到客戶發來的方案要求,其中第一條就是要柯安做模特。”張勳看了看手上的要求,麵露難色地說,“不過,BQB這次推廣的商品中,有部分進口情趣用品。”

我聽到更是大吃一驚,我一度認為的尺度加大是因為藝術處理要求的需要,而不是這種。

不過比起BQB提出的方案要求,更讓我難以接受的是石小單竟然對此沒有反應。他上次在會議上的犀利語言,總讓我覺得他不會讓這種事發生,可現在就是發生了。

張勳抬頭說:“柯安,你沒意見吧?”

“有具體的要求嗎?”

“暫時沒有,不過這個在整個方案中占的比例不多,現在我們是初步討論方案構架,這次牽涉的商品種類較多。”

在大家激烈討論的氛圍下,我也暫時把這個商品丟到了一邊,表明了對這次方案的想法。隻是會議結束之後,心裏總覺得像是吃了蒼蠅一般。要是石小單不管不顧,張勳也隻會一切以方案為重,那麼有一天,我是不是真的可能穿著暴露地和一堆情趣用品擺放在一起?

這樣的事自然是不好去找石小單問的,而且就算他反對也可能起不到任何作用。唯一可能在BQB那邊說上話的,也就隻有金俊中了。

中午我沒有和大家一塊去員工食堂,而是留在辦公室撥通了金俊中的電話。

對方語氣很輕鬆:“嗨,柯安。”

“金先生,我想問你個事兒。”我直接說道。

“是這次策劃方案的事嗎?”金俊中在我之前說了出來,“我剛想給你來電話呢。”

“哦?您也看到了嗎?”

“想和你說的就是這個。”金俊中有些為難,“情趣用品是BQB前些天才並購的一家公司經營的,祁總臨時加上去才通知的大家,我就擔心你肯定接受不了。”

“是,我真有點兒不能接受。而且你也知道,上次的方案主要是針對出口,所以用我做了模特。而這次的進口,我就在想你們為什麼不用韓國本土的?”

“這個在之前我們也討論過,中韓女人的長相差別其實不大,覺得用你的話更能讓中國的消費者接受。”金俊中忽然放緩了語氣,“而我更多的是想讓你在國內多條路,不好嗎?”

簡單的幾句話,我心裏有些動容:“謝謝啊金先生,隻是我記得祁總之前說會適當加大尺度,而現在又是情趣用品,我想知道祁總預想的效果到底是怎樣的?”

“哈哈。”金俊中在電話裏笑出了聲音,“柯安,你有用過嗎?”

我一陣臉紅:“金先生,我不大想做這個商品的模特。”

金俊中說話忽然變得官方:“這樣吧,我也是剛接到這個通知,所以還不大清楚具體的情況,下來有機會我問問祁總,看他到底是怎麼打算的,如何?”

“好,那就麻煩您了。”

“和我之間,用得著這麼客氣?”金俊中又變得親昵起來,“晚上我請你吃飯吧?我們好久沒有見麵了,有點兒想你。”

對金俊中這種偶爾的直白,我理解成是地域不同,也許韓國人表達的方式就是這麼直接呢?我想了想晚上也沒什麼事,就答應了下來。

心裏隱隱有些期待石小單能把我叫到總部去,然後很嚴肅地告訴我,堅決不同意BQB的方案意見。可直到下班金俊中打來電話說他到樓下了,我依然沒有接到石小單的電話。

金俊中帶我簡單地吃了晚餐,就直接把車開到了石小藝所在的醫院,我們到的時候,石騰雄正在醫院陪石小藝散步,石小藝還是那樣,安靜地走在石騰雄的身邊,目光呆滯。

金俊中笑了笑,對石騰雄說:“石叔,我來看看小藝。”

“好啊,你們常來看看她也好。”石騰雄搖了搖頭,把目光轉到我身上,“柯安,你和金先生現在是好朋友,難得你們還能一同惦記小藝。”

石騰雄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他以為我和金俊中是有什麼關係。倒是金俊中也不反駁,撫摸著石小藝的頭發,說:“這是應該的,小藝現在這樣,我們都很牽掛。”

“行啦,我也準備回家,小藝交給你們呢我也是很放心的。”石騰雄離開後,金俊中從石小藝房間搬出茶具,放在病房門外的院子裏。

他的意思我自然明白,就是想看看小藝在我泡茶的時候,流露出那種不同於平時的表情。和之前的情況一樣,石小藝見到我泡茶就很激動,隻是這次有了金俊中的安撫,她沒了頭痛欲裂的感覺。甚至在我最後倒茶的時候,她主動拿過我手裏的茶杯,幫我們添茶。我看著她很是自然地接過茶杯而不是勾起很痛苦的回憶,也覺得或許她的情況真沒有醫生所說的那麼糟糕。既然石小單也說她的生命有限,與其等待死亡的來臨,還不如在有限的生命裏,讓她重新獲得對世界的認知。

這讓金俊中很興奮:“柯安,你看到了嗎?”說完又歎了口氣,“哎……要是在小藝有限的時間裏能清醒一下,哪怕就是十分鍾半個小時,讓她知道我為她來了中國該多好。”

“可是,這樣的機會還有嗎?”

“有,肯定有。”金俊中兩眼放光,“隻要有你在。”

這種眼神,有種讓我說不出來的不自在,甚至有點兒害怕。

今天石小藝的狀態讓我和金俊中都感到很滿意,陪著她喝完茶之後,才慢悠悠地離開療養院。金俊中把我送到步行街外麵,我們在那兒暫時告別,他也答應我要幫我問問祁總關於情趣用品模特的事兒。

下車後我直接回了白禾禾店裏,卻不料白禾禾把大門關了,就剩下一扇旁邊的小門還開著,店裏的燈也是關著的。我走近就聽到她在裏麵哭的聲音:“你媽讓你相親你就去,你媽讓你不要我就不要,你媽說什麼就是什麼,那你為什麼不讓你媽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