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米多在他的車上昏昏欲睡地,玩了一天實在是太累了,到家葉銘澤直接把她抱到了床上,為她蓋好了被子。
但是她睡眠比較淺,一點點的風吹草動就能夠把她驚醒。
是葉銘澤醇厚如上好的美酒一般的聲音,“喂。”
隱約可以聽得到對方是個女人的聲音,而且音色有點高冷,“澤,你什麼時候過來?關家出了點事情,我想要和你麵談一下比較好。”
葉銘澤的劍眉微微一皺,冷漠地回了一個字,“好。”
掛完電話,立馬就拿起外套和鑰匙往外走。
“葉銘澤……”江米多突然睡意全無,坐了起來叫住了他。
“多多乖。我出去一下就回來。”他安慰著她。
“不要。這麼晚了你為什麼還要出去,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她掀開被子走下床,抱住他,“我怕黑,我怕一個人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她將她的頭靠在了他的胸口,試圖用那麼一絲絲的柔情挽留住他外出的腳步。
但是葉銘澤在有些事情上還是堅持自己,對於關一寧,他有愧,關一寧跟了他很多年,沒有愛情也有那麼點情分,畢竟那樣一個上流名媛呆在他身邊那麼多年,當了那麼多年的情婦,甚至沒有半句的怨言。
而且他很喜歡關一寧的識大體,他經常和其他女人出沒酒會和慈善活動,她也總是舉杯示意一下,不做糾纏,從不哭哭啼啼試著留住他。
一個男人的心靠哭哭啼啼是沒有用的。
本來他是和關家聯姻的,但是因為米多丫頭的出現他不得不重新洗牌,重新衡量了一下,對關家悔婚,本來就是他言而無信在先。
現在關家似乎出了點什麼事情需要他去解決,這個時候他再不去,就是不折不扣的無情無義地小人了。
他試圖掰開江米多牢牢抱住他的手,但是怎麼掰都掰不開,這個丫頭恐怕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就是不讓他走。
江米多聽那電話裏的聲音就知道是誰了,關一寧,那個高冷的上流名媛,關家的大小姐,她曾經不止一次地對米多警告過,也不止一次地對她宣誓,葉銘澤她勢在必得,她怎麼可能放他離去,在這樣深的一個夜晚裏。
“不要走好不好?不要走,不要去。”她苦苦地癡纏著。
“放開,多多,你不是孩子了,我去一下就回來。你知道我最討厭女人這樣子纏著不放了。”他開始不悅起來,眼底全然沒有了之前的溫情,盡是不耐煩和冷漠。
他用力地將江米多的手從他身上掰離,力氣過大,硬生生地將她的手掰疼了。
她帶著一點點的咆哮說道,“我知道你去見誰,你那麼喜歡她,那你就去見好了,你去娶她好了,你不要再回來見我。”
“江米多,不要仗著我的寵愛你,就肆無忌憚地胡鬧。”他嚴厲地出聲說道。
臉上滿是冷漠的神色,以及那雙如同幽潭的眼眸此刻竟然望不到底,莫名的陌生感包圍著江米多。
“我知道你還喜歡關一寧,就因為她跟了你很久嗎?你別忘了我喜歡了你十一年,我認識你在她之前。”
她有的也就隻有這些了,她們最獨一無二的記憶,十一年,都足夠她身上所有的細胞輪回兩次了。
但是每輪回一次,葉銘澤就像病毒一般根深蒂固地種植在了她內心深處。
葉銘澤沒有回答。
她繼續說道,“葉銘澤,我對於你來說到底是什麼?沒有血緣關係的小侄女?還是和關一寧一樣上不得台麵的情婦?還是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床伴?”
可不管哪一種,她都已經迷失了,是他給的毒藥太溫暖嗎?還是他給的溫柔太容易讓人上癮失去自己?
聽著背後女人的一陣歇斯底裏地嘶吼,他莫名地無奈,心煩地“哐”一下關上了門,離去。
看著葉銘澤那樣頭也不回地離去,江米多將手中枕頭用力宣泄一般往門上扔去,一個又一個,不留餘力,直到全部扔完,她全身無力癱坐在了地上。
自己對於他而言還是那麼地微不足道,隻要一個電話,隻要別人的女人有幫忙,他必然會拋下她去幫助她們,不管有多晚,不管她其實也很需要他。
葉銘澤,你這樣讓我怎麼相信你的真心?你這樣讓我拿什麼來孤注一擲地愛你?我拿什麼來確定和你天長地久?
在這個滿是她和他回憶的地方,他們曾經在這裏親吻,像連體嬰兒一樣誰也分不開彼此,他們曾經在這裏發生了關係,她獻出了他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