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最後一個(1 / 3)

“Lancer啊,回來了麼?”站在台上的巨大十字架前,穿著黑色牧師服的言峰綺禮轉過身來看著向著自己走來的庫·丘林以及那依舊跟在他身後、緊拉著他背後夾克衣角的女孩,隨後用著那始終平平淡淡的語氣問道:“北區這邊所能救助到的人們都在這裏了,你身後那個已經是最後一個了麼?”

“啊,剛剛從一些還沒有那麼快消失的汙染物手下順手拉了一把而已,不過當時要是晚去一點或者猶豫多一會的話,估計也就那樣死掉了吧..說偏題了,北區部分的那些從杯子裏出來的怪物們都已經被解決掉了,剩下的就是去其它地區將剩下的生還者救出來就行了吧?”左手輕輕將歪至脖頸邊的深藍長發撥弄回腦後,庫·丘林微微偏過頭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依舊拉著自己的衣角同時躲在自己身後的女孩,那雙深紅的眸子中閃過幾絲無奈的光彩,但還是裝作無意地將自己的衣角從女孩的手中救出。

“...”感受到那衣料熟悉的柔滑觸感從手中脫離,躲在庫·丘林身後的女孩下意識地想要伸手去將那讓她能有所依靠的慰藉所抓住,但是她的手卻剛隻伸到一般便啞然停止,隨後慢慢地收回了懷中,她已經從那種劫後餘生所產生對於救助者下意識的依賴感中掙脫了出來,還有些略帶迷茫的意識重歸於現實,每當回想起了那個時候..那根赤朱的長槍貫穿那顆全身通黑的怪物的腦顱時的那一刻..

就像是被烏黑的墨水染黑了一般,夾帶著汙濁臭味的黑色軟泥從那頭腦內被貫穿的巨大傷口中噴濺而出,雖然看上去在一般人的思想中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並且散發出一種十分令人作嘔的濃鬱氣味,細粒的汙泥液體在半空中飛舞著,原本應該是讓女孩感到害怕的場景,但在她的世界中..卻顯得那麼讓人著迷且美麗..

“不,其它的地方基本是不用擔心了,東部區域裏的那些汙染物與街道都已經被英雄王使用寶具給毀掉了,南部區域那邊屬於汙染物們的魔力反應也幾乎消失了,估計是也有一些人在和我們做一樣的事情吧,而唯一剩下的西部區域也已經被衛宮士郎他們所清理得差不多了。”聽了庫·丘林的話後,言峰綺禮搖了搖頭後繼續說道:“不過他們那邊給我們傳來了消息,雖然英雄王‘吉爾伽美什’死了,但是卻還有七個從者在那之前召喚了出來,可能已經隱藏在市區內的某個角落內,就算是呆在這個教堂內也十分危險了,所以人越少越好。”

“你難道要說,是要將那些人放在教堂內作為一定的活動誘餌來誘引對方找上門來麼?但是如果對方不是那種會貪圖屠殺的家夥的話,也是不會上當的吧?而且要是一次性引來多個從者的話,就憑我們現在的戰力也沒法取勝吧?如果想要幫手,衛宮士郎他們那邊才與英雄王交戰過,你可別告訴我他們能不受傷就回來。”庫·丘林用著有些刺人的灼灼目光向麵前的言峰綺禮投去,曾經身為英雄的他確實無法讚同那種等同於自取滅亡的無謀決策。

“正如你所說,他們確實不可能沒事回來,不過狀態卻可能比你想象還要好得多。我也已經與他們聯係過了,我們所要做的是將敵人的注意力分散,而且這個教堂也是靈脈聚集地之一,如果將聖杯放入這裏的話,那麼他們所可以得到的魔力補給你也應該明白了吧?所以這裏對他們來說也算是比較看重的要地之一,就算什麼時候襲擊過來也不奇怪。”

“估計對方對於我們這邊的戰力也有所了解了,所以得趕快將教堂內剩下的居民們全部安排出去,雖然我們是教會的成員,但是如果沒辦法保護好自己的安全的話,就不要說什麼拯救了,那樣隻不過是給敵人增添笑料的雜耍罷了。”臉上顯露出遐邇的神情擺弄手中的聖經,此時的言峰綺禮看上去顯而有些過於漫不經心,就好像此時並沒有落入艱難的困境一般,平靜且淡然。

“你能保證實施成功的可能性麼?”庫·丘林轉過身去,背對著言峰綺禮,他臉上此時的表情全都埋沒在背光的陰影中讓人察覺不出喜怒..但那雙引人注目的深紅雙眸中卻不時閃映著流連宛轉的莫名光彩。

“十成,對方絕對會上鉤。”淡色的光芒在言峰綺禮那雙墨黑的雙眸中一閃而過,他默默合上了手中的聖經,隨後轉身抬起頭來看著麵於他麵前的巨大十字架上被吊起的聖人耶穌,沉默不語...

然而就在教堂內的言峰綺禮等人正在決定如何應對可能來襲的英靈們時,此時所在西區的衛宮宅邸的某個房間內,閉著雙眼的墮海正靜靜地躺在被鋪好的地鋪上,蒼白的臉色與那白皙到不像話的額頭上所不斷冒出的冷汗暴露了他此時狀態的敗劣,略帶有些痛苦的表情不斷在他的臉上展露而出,就像是做了嚴重的噩夢..亦或者是在忍受著某種劇烈的痛苦。

黑暗的空間中沒有一絲光明..沒有任何能代表著存在的事物..所有的..僅僅隻是充斥了自己世界、讓自己逐漸迷失的黑暗..無法知曉..亦無法認清..自己此時到底身在何處?又要如何才能回到自己原來所在的地方..是在做夢麼?還是自己被什麼人放在了這裏?

就像自己已經曾經死去過的那個時候一樣..完全感受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亦完全沒法明了自己身處何方,隻能集中自己的意識來確認自己此時此刻、位於此處、真正..而確實地存在著。

‘信條..聖器..坐標..命運..’(這是什麼?..突然感知中響起?)此時在意識之中回響著的聲音顯得是那麼嘶啞,就像是被什麼所給強製性聯係在一起,駁雜且又那麼讓人覺得異常扭曲,信條..聖器..坐標..命運..到底是什麼?記憶中從未有過那種認知,亦或是印象..所有的僅僅隻是對於這段話所產生的迷茫。

‘遺物..聖殿..刀劍..目標..’再次出現的話語隨著那突然而來的疼痛感讓墮海的意識所感到從本能上的排斥與異樣的變化,難以抑製而下的痛苦讓他的意識感受到了那一種如同自己的存在被一次..一次..一次又一次地不斷切割成了碎片再次重合,隨後再次接受那不斷重複..不斷輪回之中的痛苦被時間的潮流所不斷洗刷下所殘留的麻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