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哼,他忘記了他爺爺和我奶奶以前早就位他們倆訂好的婚約嗎?”葉風楠冷哼,眼裏帶著憤怒,敢對自己最寶貝的公主這樣,是不是該負一點代價?
印生誠看著前方,臉上沒有笑容,“浮堯他,不可能再回頭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不能再回頭,什麼事情比琳穎還重要?”葉風楠看著印生誠,眼裏噴著怒火,印生誠卻不再說話了。
詭異的寂靜了,葉風楠捏了捏拳頭,心裏已經做下了一個決定。
車道兩旁的楊樹還在被風卷起的樹葉,沙沙地風聲,急速駛過的車輛,在這個春天一切都那樣漠然。
車窗外,若隱若現的風景,搖曳的陽光,香的莫名的空氣,蕩漾的樹葉,澄淨的天空像一汪藍藍的水,印著白雲,印著一片宏大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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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軟的月光在嫻靜的窗子上折射出一屋的沉默,窗外,是一些移動的斑斑駁駁灰黑相間的黑雲。
病房裏,隻剩下了伊莉莉一個人。
木言毅以及宋嵐雅都回家了,夜安靜地有些單調。
伊莉莉的手冷冷的,使勁搓了搓,直到泛了紅卻還是隻有一點溫度。
房間裏,慘白的燈光,白森森的地板,空氣裏泛著令人壓抑的氣息。
伊莉莉又拿出了手裏照片看了看,在燈光下七色的彩虹也變得暗淡。窗外響起風聲,低吼著拍著窗戶。
她又止不住地想起白天,德立克醫生的話,百分之一的希望,百分之一嗎?突然覺得恐慌,看著病床上的人,真的不能挽回了嗎?
即使自己跪下磕頭認出,即使自己也放棄不要,也不能挽回嗎?
伊莉莉把頭枕在了白色的床單,眼睛輕輕閉起,在夜色下輕輕地啜泣著。
門被無聲的拉開,風逸弦佇立在門口。
望著那個背影,很久很久。
他的身體因為長時間的站立而血流不暢,微微顫抖。他的嘴唇幹裂,起泡的唇像蟬殼一樣幹。他的手指緊緊地揉捏在一塊兒,就那麼一動不動地看著前麵的人。
時間仿佛過了很久,似乎有一個世紀那麼長,又似乎很慢,才幾秒鍾一樣。他開始邁步,帶著顫抖的雙腳。
他蹲下來,用手輕輕擦拭她的臉龐,替她擦幹了眼淚。
他指尖傳來的冰涼讓伊莉莉微微瑟縮,可是不敢動,害怕這個像夢一樣的溫度會隨之撤離。
即使他的指尖是冷的,在這個黑色的透不過氣的夜晚也顯得那麼溫暖。
他揉了揉她柔順的秀發,發現她還是沒有動,終於放開手緊緊地把她擁入了懷抱。
鼻息裏充滿的是風逸弦的味道,伊莉莉記得,一直她都記得,她所向往的陽光的味道。
即使很淡,她還是聞出來了,他的動作很輕柔,似乎怕吵醒了她。
他用食指碰著她的鼻翼,然後輕輕地摩挲著,眼裏洋溢著光芒。
可是她的眼睛是閉著的,緊緊地閉著,卻還是不時有眼淚從裏麵滑下來,像一串鮫人的眼淚所凝成的珍珠被他小心翼翼地收在掌心。
淚水在他掌心裏滾動,牽起一抹淺淺的笑容,他望著她輕笑,像個得了糖果的孩子,即使手裏捧著的不是陽光不是向日葵,隻是一滴眼淚,在別人看起來廉價的眼淚,可是此刻在他手裏調皮的滾動著,像是一個無價之寶,他開心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