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3 / 3)

夜還是那麼漫長,海浪那樣澎湃,浪花那樣迷瀾,春天的空氣還是那麼冷,海邊的風聲,眼淚滑過臉龐的聲音,躲在樹下悄悄的呢喃之聲。

兩個人,一個在前,永遠望著那片不能看到邊際的另一邊,想要遺忘,卻又盡力遠眺,希望發現那個遠方的人;一個人在後,永遠再她身後,隻要一回頭就一定可以觸摸,卻又隻能固執的守候。

隻有眼淚在心底紮了根,隻有愛你的心在不住地受著烈火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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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綿綿地春雨下了起來。

一夜沒有拉上的窗簾抬起頭還能看得到窗外陽光與雨混合唯美的畫麵。

伊莉莉揉了揉太陽穴,支撐起酸疼的身體。望了望四周,發現隻有自己一個人在這裏。

爸爸手裏的吊瓶也已經新換上了一瓶新的,握住爸爸的手,感覺到一片溫暖。又突然抽回了自己的手指,因為手指那麼冰涼,一定會讓爸爸不舒服吧?

宋嵐雅已經不在了這裏,大概又是去處理公司的事情。

敲了敲腦袋,綻放一個笑容,對著病床上那個人說道:“爸爸,你有沒有看到?這是我今年第一次看到的春雨,沙沙的聲音,人們說春天到了就表示萬物快要複蘇了,你也會趕快好起來對不對?”

沒有人回答,還是自己的聲音。

站起身,想向門外走去,卻赫然發現地上有一攤濕濕的腳印。

腳印很大,是一個成年男子的腳印,可以看得出尖尖的上頭,平滑的地麵是一個人,一個男人的皮鞋踩出的痕跡。

麵色露出疑惑,卻又不知道怎麼辦。

想著,也許是值班的醫生弄出的痕跡吧。

走出房門,在水池間洗了一把臉,疏著頭,把長長的頭發綁起來,紮成一個馬尾,發梢卻還是逶迤到了腰部。

頭發已經很長了吧?如果沒有紮起來,幾乎都可以拖到大腿了。

望著鏡子裏的自己,小小的臉,泛紅的眼眶,澀澀的眼睛,毫無血色的嘴唇,很憔悴的麵容。

自己是長這個樣子嗎?似乎很久沒有看過了,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再照鏡子?因為鏡子裏那張麵孔總是和琳荷是那麼相像。

不是孿生姐妹,卻還是表姐妹吧?居然會這麼像,都那麼像爸爸,所以才沒有勇氣去看自己吧?

琳荷的頭發總是短短的,很清爽的樣子,所以她隻能努力地留著長發,一年也沒有剪過,留呀留,每次頭發都長的那麼慢,現在卻又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長了呢?

臉上還掛著水珠,發角被水打濕,擦了一下臉。用臉盆打了一些水,開始朝著病房走去。

輕輕擦拭爸爸的臉,發現他真的很像自己,眉毛和眼睛,隻是現在他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眼睛也沒有睜開。

春雨下的急也去的快,過不了多久就迎來又一個晴天,小小的七色彩虹竟然掛在天邊,淡淡的色彩恍迷了伊莉莉的眼睛。

輕輕彎起了眉毛,看著陽光露出暖和的笑臉,露珠還掛在葉片上久久沒有滴落下去。

彩虹啊,七色的,淡淡的顏色,斜掛在窗前。

很多人在窗外拿著相機不停地拍著,想要留住這一時的美好,伊莉莉看著,心情平靜地沒有底。

耳邊傳來高跟鞋噠噠的聲音,喚回了伊莉莉的神智。

回過神,宋嵐雅提著早餐在那邊椅子上坐下。

“情況怎麼樣?”宋嵐雅看著病床上的人。

“還好,公司的事情呢?”伊莉莉回答,眼神已經轉了過去。

宋嵐雅皺了皺眉,“老爺子想要插手這一切事物。”

“爺爺?”伊莉莉微微怔愣的聲音,“他不是在美國嗎?我好像已經5年沒有看到過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