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放開自己的,心痛地望著她:“你想要怎樣呢?是啊,他們已經結婚了。”
她的身體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仿佛這裏是多麼寒冷,心像鉛墜子一樣瞬間沉了下去。
“結婚?”她呢喃,聲音很小,幾乎聽不清。
突然,她站起身,抓住印生誠的肩膀,“他們在哪裏?在哪裏?”
印生誠看著她,突然蒼涼一笑,卻又抱著她不能放開,“忘記他,好不好?”
怎麼忘?怎麼能忘呢?
不能啊,不能。
她掙紮著站起來,眼前一黑,卻又倒在印生誠的懷裏。
芳草淒迷的空氣啊,誰給悲傷掩埋,清綠色的太陽還掛在樹梢,風還在刮著。
眼淚就這麼滴在她白皙美麗的脖頸,抱著她,緊緊地,不想放開。
懵懂無知的歲月,寂寞無助的人兒,隱秘在心底最深沉的苦楚。在這個萬物複蘇的季節,明晃晃的太陽底下,花香彌漫的街道下,靜靜地,靜靜地譜寫戚戚然的歌曲。
沒有誰的嗓音,隻有旋律,這樣深深地纏繞在每個人的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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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去國外醫治?”
夜晚,醫院的白熾燈還在茫然的亮著。
窗外的風呼嘯著刮過,仿佛就要與這濃稠昏暗的傍晚融為一體。
伊莉莉坐在床邊,用手扭幹臉巾,嘩嘩地水落在水盆裏,響起一陣不小的混沌聲音。
宋嵐雅,坐在一旁,有些有些緊張地看著病床上那個躺著的那個人。
聽見伊莉莉的問話,眼神複雜的轉了轉,最終還是歎了口氣:“醫生說,他現在的身體禁受不住那麼遠的奔波。”
伊莉莉捏著毛巾的手僵了幾秒,又開始一遍擦拭男人的麵龐。
這個男人,父親,是的,她的父親。
伊莉莉在心裏默默地念道。
“還能多久?”
伊莉莉的聲音太小,沒怎麼聽清,宋嵐雅坐在旁邊的身體訝異一聲。
伊莉莉又重新重複一遍,“他還能活多久?”
宋嵐雅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望著伊莉莉,眼裏有些不敢相信,“你這麼…你這麼可以這麼平靜地問出這樣的問題?他是你的父親。你難道希望他死掉嗎?”
伊莉莉看著她,突然覺得這個女人很做作,“告訴父親我不是他親生女兒讓他發病的人不是你嗎?宋嵐雅,最殘忍的人是你!”
宋嵐雅的身體更加不住地抖動,望著伊莉莉,眼裏流出驚駭莫名的神情,卻又無力反駁般垂下了頭顱。
“是的,我沒想到,他會這麼在乎你。沒想到,一切都是我自己自食惡果啊!”宋嵐雅的眼淚流淌在臉上,滑落在地下。
伊莉莉看著,心卻豪無感覺,聲音依舊冰冷:“17年的父子之情,真的可以磨滅嗎?”
沒有人回答,很久,伊莉莉皺了皺眉:“宋嵐雅,我問你,那一次你說我…….親生母親怎麼樣了?”
宋嵐雅突然抬起了頭,望著伊莉莉冷笑一聲:“她?死了,早就死了!”
伊莉莉的身體輕顫了一下,突然低下頭不再說話。
端著水盆走出了病房。
夜,依舊寧靜。醫院的燈光永遠亮著,不知疲憊地亮著,伊莉莉突然覺得這裏的空氣壓抑的透不過氣。
走到水池邊,沒有一個人。在這樣的夜晚,似乎所有人都睡著了,安靜地讓人心驚。
水嘩嘩地響著,手指揉搓著毛巾。神思卻又一步步不受自己的控製而遠離。
看著手裏的毛巾,突然想起,那個人。是吧,那一段屬於自己最美好的時光,每一天清晨,當陽光照耀在大大的落地窗前,風逸弦溫柔的指尖總會滑過自己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