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 / 3)

宋嵐雅突然嘶聲力竭的大吼,“那場海嘯,你為什麼救的不是琳荷,你為什麼不救她?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救別人,為什麼她死了,都是你害的,木伊莉莉,你知不知道到?你和你的母親一樣,是個下賤貨,你母親為了一個男人而死,而呢當時還那麼小,居然也會為了一個男孩而放棄拯救自己的親妹妹。”

無數地拳打腳踢,像豆子一般砸在身上。她卻依舊空洞的,無神的,整個世界好像都不存在了,什麼都不在了,隻有那一雙空洞地可怕的雙眼,呆呆地站在那裏,蒼白的燈光映照在她臉上,耳膜轟隆地響著,她仿佛突然間沉入到另一個世界。

她忽然聽不到那個女人在說什麼。

身上沒有一絲感覺,什麼聲音都沒有,看著她痛苦的臉龐,扭曲的表情。

心,不連心都沒有了。

她看著病床上的那個人,

突然站起來,

“不,不,不”

跌跌撞撞地朝著門外而去,她的世界坍塌了,就這樣完全崩潰,連一點立足之地都沒有。

走廊裏,風逸弦就這樣呆呆地怔住,他的身體站的筆直,幾乎一絲不苟的西裝和頭發。

他轉過頭,

緩緩地,轉著僵硬的頭。

風輕輕蕩起一片風塵,吹起金色的發梢。

他的眼神冰冷,

身體顫抖著望向琳穎地方向,

聲音艱澀而不可置信:“她說的都是真的?救我的人是伊莉莉?”

風逸弦的聲音很平靜,那樣的平靜,仿佛不起一絲漣漪。

在醫院的白熾燈下,他的眼神痛苦,手按著心髒,幾乎痛的快步能呼吸。

琳穎就這樣怔住,身體僵硬了,連神采也僵硬了。

身體不住地向後退去,

臉上閃過害怕的惶恐,她從未看見過風逸弦這樣駭人的表情,他的眼睛平靜的就像不起風浪的海麵,可是隻要有一絲的風吹起,他就會化成惡浪,吞噬了自己。

“你告訴我,是不是?”他低吼,掐住了琳穎的脖頸。

她不住地搖頭,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他,幾乎不能相信他會這樣對自己。

這是自己愛的男人嗎?

為什麼他的眼睛裏,她看不到自己一絲影子。

她閉上了眼睛,想著曾經那些萌快的時光。

兒時偏偏飛舞的蝴蝶,夏天美麗的陽光。

可是他卻永遠在追逐著另一個身影,他的腳步是那樣快,自己隻有盡全力的奔跑才能勉強趕上。

可是他卻從未看過自己一眼,為什麼呢?為什麼他的眼睛裏隻有那個女人的身影。

我們不是一起長大的嗎?小時候,我還說過要做你的新娘,為什麼你從來就不曾想起

眼睛輕輕地閉起,眼淚淌下,濕了一臉精心為他準備的妝容。

女子永遠是愛而生的人,而你卻從未愛過我,那麼久這樣死在你手裏是不是也很好?

脖子間窒息的感覺越來越重,可是她卻輕輕地笑了起來。

那樣悲哀地笑容,心痛的幾乎麻木。

“夏浮堯,你瘋了嗎?”旁邊傳來印生誠後怕的聲音。

他抽開風逸弦的手,狠狠地給了他一拳,“是,就是這樣的。夏浮堯,是你推開伊莉莉的啊!”

風逸弦踉蹌著步伐,幾乎驚怔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是我推開她的,是我”

是不是就是這雙手,曾經把伊莉莉推開?是不是這雙手帶給他無止境的痛苦。

心髒猛的抽痛,

他突然滿臉恐慌的望著走廊,追逐著那個身影跑了出去。

怎麼可以,他今天特地穿了自己最好看的衣服,還打上了蝴蝶結,父親已經答應見見這個女孩了啊。

他在飛機上,幾乎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那樣期盼,那樣期待地見到她的身影。

他已經不想去在乎到底當初是誰救了他,他隻想去找那個女孩,隻想看見她傻傻的笑容,隻想這樣用手輕輕地撫摸她。

可是為什麼,這一切都變了,“伊莉莉,伊莉莉,你到底在那裏?”

眼淚順著臉頰流淌,他瘋狂地尋找著那抹藍色的身影,寒風刮在臉上猶如倒刺,可是他卻一點感覺也沒有。

那個小小的女生,這一切她怎麼可以承受的住?

她的心髒那麼小,小的一塊,卻要承受這麼多的悲傷,她是不是在寂靜的夜裏,狠狠地哭泣,是不是深深地歎息。

伊莉莉,伊莉莉,你在哪裏?為什麼我一次次又一次的尋找,卻總是將你錯過。

我還沒有告訴過你,我愛你,我想娶你,我精心準備的磚戒我還沒有親自為你戴上,你怎麼可以就這樣消失在我麵前?

是我不好,不該不相信你,不該放棄你,不該這樣傷害你,那你回來好不好?

我還沒有給解釋,我從來沒愛過別人,隻愛過你,可是你怎麼可以不見?你那麼小小的身子,在冬天的嚴寒裏怎麼受的了。

伊莉莉,伊莉莉

淒厲的大吼,響徹雲霄,彌漫的悲涼,失魂落魄的男人。

驀的,身子就這樣怔住。

心撕裂般的疼痛,幾乎無法呼吸。

他望向那個站在馬路邊的伊莉莉。

她呆呆地,如同一個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的布娃娃,白色的外套,似黑墨的頭發,她就像被抽走了靈魂。目光呆滯,眼神空洞。

她站那裏,靜靜地,望著天空。冰冷的水汽集結在她長長的睫毛上。身邊不停呼嘯而過的車輛,危險時時刻刻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卻視若不見。

“伊莉莉,我回來了”他望著她,牽起一抹苦澀的笑容,聲音出奇的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