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管!”
“他們會出去很長一段時間,我聽到了風逸弦和他們的談話,所以來找你。”
“你可真愛多管閑事,你就不怕我又對你動什麼歪腦筋?”彭露曼,伸出手,佯裝著掐向她的脖子。
“你不會的,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裝失憶?”伊莉莉撥開她的手“咯咯”地笑了起來,“能不能講講你的計劃?”
彭露曼突然,沉默了,拉過被子,蓋住了腦袋,嗡嗡地聲音在被子裏響起:“睡覺吧!”
“佛說,一切皆有定數,那我們的定數又是什麼呢?”伊莉莉自顧自地說著,腦袋微揚,恰好能看到月光。
是誰說過,當兩顆陌生的心緊緊靠在一起的時候,彼此的溫度會融化對方的冰閡,然後即使再不愉快的兩個人,也就變得可愛起來。
隻是,彭露曼,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伊莉莉靠在白色的枕頭上,最後還是睡著了,忘記了來這裏的目的。也沒有看到身旁的女孩輕輕啜泣的身影。
揪心的情侶: 伊莉莉AND風逸弦
因為前麵提到了郝凜泉和唐勒樂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現在側重說伊莉莉和風逸弦的故事。
清晨。
伊莉莉是在窒息的情況下醒來的。
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風逸弦捏著自己的鼻子,臉孔放大了幾倍的模樣。
拍開了那隻手,伊莉莉悶悶不樂的坐起來,卻發現,周圍是自己房間的模樣,不見那些大把大把桌上的花,還有彭露曼的影子,當然這裏還多了一個典型風逸弦的樣子。
不是彭露曼的病房,是哦,那昨天是場夢麼?
伊莉莉不敢肯定,當輕飄飄地霧氣飄進來的時候,伊莉莉被凍得渾身一哆嗦,天好像越來越冷了。
今天是大霧,也是伊莉莉出院的日子,武順和印生誠都沒有來,具風逸弦講一個在被老師批鬥,一個在準備今年夏天畫展參賽的作品。
所以接伊莉莉出院的任務,就隻有風逸弦這個大閑人來勝任了。
當然,風逸弦並不閑,這隻是伊莉莉給他製定出來的印象而已。
街上,淡藍色的曉霧濃厚地彌漫著,漫天的霧靄隔斷了人們的視線,那些高樓小屋,如水的車輛,擁擠的行人,四處都是迷迷茫茫的,隔了一米遠就看不清楚前方的樣子。
霧打濕在臉上,黏黏的,膩膩地,帶有菊花的香味兒,熏染著東方發白的陽光。還隻是一小截,沒有全部露出來,雲霞已然絳紫色,隻是光亮還不大,但可以肯定的是等霧消散後,一定又是一個大大陽光的天氣。
風逸弦帶著她轉了兩圈,終於還是決定打車回去,因為這裏離學校實在太遠了,一個在城市的南邊,一個在城市的北邊,確實遠了些。走路回去肯定不成了,如此便隻有打車了。
伊莉莉坐在車上,喝著可可奶奶,想起昨夜的晚上。風逸弦和馬奇諾一起出去,她有點好奇,這到底是為什麼,可是又不能問,因為這樣一定會暴露昨晚自己還沒睡的消息。可是她又很迷惑,因為實在不知道昨晚到底是怎麼回到自己的病房的。
雖然伊莉莉一度認為這是一個夢,但又總是搖搖頭堅定滴否決了。風逸弦在她身邊,竟然顯得異常的沉默,往日絢爛的笑容也已經不見了。
吸了兩口牛奶,發現裏麵已經空空如也,有些不舍得扔掉。抱著空盒著,僵在那裏。
“伊莉莉,你星期天住哪裏?”風逸弦搔了搔頭,眼睛看著車窗外。
“星期天?”
這個問題,有些多餘了。
在高中,大多數的學生會選擇住校,因為每晚的晚自習幾乎都要持續到10點左右,在學校附近的學生可以選擇回家去住,但像伊莉莉這樣的外地學生,自然是沒有這樣的福利的。
每個星期,放兩天的歸學假。附近的學生都會萌萌喜喜地回家,可是伊莉莉卻是不可能的。因為家太遠了吧,所以隻能呆在學校裏。
每個空空洞洞的晚上,整棟寢室樓都安安靜靜地,興許隻有一個人住吧,雖然偶爾也會害怕,瞪著牆壁發呆,拿著台燈整宿整宿的不關,但是隻有兩天,確實不難熬的。
“我住學校啊,你難道不住學校嗎?”
“我不是,我在學校外有租了房子,你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吧?”風逸弦側身麵向另一邊。
伊莉莉看不清他的模樣,但微微能瞥見抹嫣紅,自然風逸弦的話也讓她驚心駭神。
伊莉莉的臉紅的像熟透的柿子,“你沒事吧?最近是不是感冒了?恩,還是最近太累?需要休息一下?恩,那個。”
“木伊莉莉!你要我說第二遍?我沒有發燒,沒有感冒,更不是太累,我是說,學校那個地方,你一個人住會害怕吧?”風逸弦的聲音顯得惱怒非常。
“誰會,誰害怕了?我才不會。”賭氣的聲音。
“好吧,你好好考慮下,我等你的回複。”
“哦”
一路的寂靜,沉默的兩個人,急駛而過的風景,在這一個秋天留下一地感歎。
一個星期,伊莉莉沒有見到風逸弦。
從回來後的那天開始,他們之間仿佛畫了一個深穀,伊莉莉跨不過去,風逸弦也不滿意鋪橋過來,於是隻要沉默,隻要無止境的等待。
可是畢竟沒有一個依托的影像,當所有的倒影都被幻化為了虛無。
伊莉莉沒有看到風逸弦,在夕陽下的梧桐樹葉下,在天空下起雨的時候,在自己想念他的時候。
他,不見了蹤影。
彭露曼也已經回來了,她現在成了班裏的重點保護對象,印生誠也經常來找他們玩,甚至學校班級的同學一下子變得可愛起來。
可是獨獨那個人不見了,她隻能聽說在關於他的事,隻能聽說聽說,卻總不能親口聽到他說。
她沒有去打聽,盡管她知道印生誠肯定知道的,可是他就是不說。她的心癢癢地,卻不願意去打聽。
什麼樣的幸福要靠著消息來傳遞?你一不再,我就感覺到了寒冷,可是卻不願開口,不願意去問。
破天荒的,這年的轉學生似乎特別的多。伊莉莉是,風逸弦也是,還有這個未知的學生。隻不知這暮秋陽光的溫暖是否撐的過這個朦朧的季節。
聽說,三班轉來一個女生?
是呀,好像還挺漂亮的,藍眼睛,跟外國妞似的。
亂講,我聽說,是香港來的。
額,這不是跟夏浮堯一個地兒來的嗎?
嘈雜繁亂的聲音鋪蓋了整間教室,新來的學生很快成為熱烈的話題,相較於男生們的熱情高漲,女生們總是對此嗤之以鼻。
伊莉莉把自己埋在冷色調的課題本裏,頭垂的越來越低,好似以前風逸弦送給她的那隻番茄,快要腐爛的模樣。
風逸弦=夏浮堯
所有人都知道,隻是隻有伊莉莉一個人,固執的叫他風逸弦
夏浮堯是女生們的王子,男生們的公敵,不論那樣。都從來不屬於她的,隻有風逸弦會讓她感到一絲絲的熟悉。
——這個女生確實很漂亮!
伊莉莉想,芭比娃娃似的臉,嬌俏可人的身材,還有那身時尚品牌的衣裝。
而她自己,似乎處了快要爛掉虛無而飄渺的成績,便什麼也不剩了。空蕩的讓人揪心。
小小的自卑了一下,伊莉莉以一隻刺蝟的速度縮到了走廊的一邊。
隻是那雙漂亮的藍眼睛似乎定格在她身上一般,一眨不眨的,危險而神秘不可測地盯著她。
伊莉莉清晰無比地感覺到她施加給自己的壓力,以及她走過自己的身邊,用隻有自己才能聽到聲音對自己說:琳荷是因你而死的,是不是?
一瞬間,伊莉莉的瞳孔放大到極限,滿眼驚恐而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個嬌俏遠去的背影,身體止不盡的顫抖。臉變得刷白。
仿佛埋藏在最深處的秘密被人抽絲剝繭出來,赤裸裸地讓人恐慌。
伊莉莉一整天的精神都處於恍惚狀態,一向引以為傲的學科也一下子變得棘手起來。
武順安慰她,她卻還是那樣的不安。眼睛裏剩著赤裸裸的恐慌。
你一定沒有試過在黑暗裏獨自爬行的經曆?後麵有追逐者,你向前奔逃,卻發現沒有路了。
風逸弦呢?風逸弦在哪裏?在哪裏?伊莉莉不停地念著這個名字,她走過曾經走過的道路,卻依然沒有發現他的影子。
風逸弦見到她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小小的泛白的指間緊緊拽住被蹂躪地麵目全非的書紙,雙眼空洞無神地望著前麵的黑板。早已下課卻尤不自知。
教室裏一個人也沒有,隻有伊莉莉一個人在那裏,空蕩蕩的,仿佛天寒大雪地裏隻有那麼一個女孩在孤獨間踽踽獨行。
風逸弦的心一下子泛疼起來。輕輕地抱著她,撫著她的背,告訴她:別怕,有我在。
好像一根救命稻草浮現,在無邊無際地深海裏,她就是一個溺水者,深深地渴望救贖。而風逸弦就是她最渴望呼吸的空氣,最希望擁抱的陽光。
“你去了哪裏?”她回報著他,聲音哽咽,好似受了委屈的小孩。
“我回了國一趟,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伊莉莉,你為什麼會哭?”風逸弦感覺到淚珠濺落在衣服上的濕度,抬起她的頭,看見那張滿臉是淚的臉,心像是被抽緊了。
“沒有,我就是很害怕,很害怕,你會不會離開我的身邊。”晶瑩地淚滴落到手背上,帶起一片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