虱子多了不怕咬,晏清抬手示意蠢蠢欲動的趙穆伊梨開始她們的表演,翁教授則默默低下已霞飛滿麵的臉蛋。
“這首歌你什麼時候寫的呀?歌詞裏至少有四到五組愛你吧,不像我們往期節目出的那些歌的風格,怎麼說呢…”
在選擇形容詞時趙穆斟酌再三,一旁的伊梨遂站出來補充道:“顯得很克製,過於含蓄,其實比起謎語人,大家都更期待直白點兒的愛來愛去,就像上周六晚那番話。”
「好家夥,步步緊逼啊,歌詞中幾組“愛你”都數了出來,翁小格你這真隻唱了兩遍麼?」
經過《花事了》和《la vie on rose》的預警,晏清遇到這種狀況倒也有心理準備,溫柔瞄了瞄瞄扮鴕鳥的清瘦背影,深呼吸一口,穩住陣腳後他和煦笑道:“寫了有挺久了,那會心態和現在不太一樣,但…”
“不管心態如何,承認自己喜歡一個人是很光榮的,這把琴是我和她在紐約時一塊做的,格桑花,也是從我倆昵稱中各取一字來命名的,上周很多同事也都聽見了…”
指尖摩挲著光潔細膩的黃花梨木音箱板,晏清知道姑娘們的醉翁之意不在酒,迎著錄製機位他秉住呼吸索性承認道:“即便麵對攝像機,我也能做到坦然自若,我依然喜歡,並永遠喜歡翁懷憬,她就是我心中的日月和人間的天堂。”
晏清深情剖白完,辦公樓二樓響起陣經久不息的掌聲,甚至還夾雜著不少口哨聲。
“晏倚颯,你到底跟誰一夥的…”
一片嘩然中,發現鴕鳥再也沒法扮下去,羞意難耐的翁懷憬眼角沁紅著扭頭向右發出“責問”:「天天公開處刑,這節目我都沒法錄了!」
「我也是受害者啊。」
快速眨了眨眼,晏清回應滿腔無辜躺槍的委屈。
“嗯…但我還在考慮要不要給某人一個機會…”
含糊一聲算是承認晏清所說,翁懷憬一雙含情美目光澤瀲灩,凝望著錄製機位,她端出教授的架子聲色清冷道:“可你們這樣子,我是要扣他分的!”
“聽到沒啊,所以拜托大家不要再搞事了…”
堆出討好的笑,晏清雙手合十向節目組認慫:“我以後一定會多出咱們衣食父母都喜聞樂見的歌,終生大事什麼的,各位還是讓我自己來吧。”
“耶,格桑花,我們現在就要聽格桑花!”
出去放風那波煙民也趕了回來,混在人群中起哄,見好就收的駱冰正色扮著和事佬:“是《心中的日月》,這個要求總不過分吧。”
“還沒做beat的,小樣隻能用吉他和小提琴來伴奏,我不會說唱,真是唱的r&b…”
嘴硬搶到主動權,翁懷憬心想趕緊息事寧人,天鵝頸高仰,肩架小提琴,微微傾頭她衝空氣淡定道:“開始吧~”
“here we go~”
…
『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
…
按品撥弦彈出段清新韻雅的旋律,深呼吸幾口晏清響應很快,掌節拍打音箱板模擬出爵士鼓點組,他張嘴以b-box重複循環旋律還不忘見縫插針說唱道:
…
『你是我心中的日月光芒~
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
…
「空氣掠奪者,你好肉麻~」
舉起琴弓,橫了一眼強行加戲的晏清,翁懷憬精準卡反拍婉轉開唱,她用的果然是一波三折的r&b唱腔:
…
『手中握著格桑花呀
美的讓我忘了摘下
你的真/帶著香/你的香/會說話
你的話/好像隻/對我說』
…
本身這首歌的旋律重複率相當高,晏清在即興伴奏時隨手穿插進一些藍調音樂慣用的和弦為其增色,改編風格亦極為貼合翁懷憬的唱腔,襯得她聲線愈發空靈飄渺:
…
『我的專長叫做流浪
你注定要為我綻放
我的心/尋找家/我的家/沒有花
我的花/卻在這山穀/等著我』
…
進到副歌部分後,原本應當加快推進節奏的說唱部分被翁懷憬以漂亮的真假音轉換唱出一種獨特的律動感,晏清也伺機為她進行伴唱:
…
『若一開始/沒有上帝/暗中偷偷的慫恿(晏清伴唱:慫恿)
我們怎知選擇相逢
你是心中的日月
落在這裏(落在這裏)
旅程的前後多餘
隻為遇到你(遇到你)
多麼想幻化成為你腳下的泥(腳下的泥)
此刻的無人山穀
仿佛聽見說愛你』
…
進到間奏後,翁懷憬拉弓催弦開始小提琴的solo部分,旋律一轉回到原版的伴奏風格,晏清一聽便知她這意思是讓自己來唱後半部分。
…
『你是我心中的日月光芒
我的漂泊不懂泥巴
你的美麗不堪動蕩
你單純/我迷惘/你戀家/我流浪
山穀中/這一切/帶不走』
…
兩段主歌,晏清選擇用和翁懷憬完全不同的處理方式,以flow的流動韻律帶起重複的旋律來反複推進演唱,保持著較高的語速他口條依然清晰,斷句停頓帶著濃鬱的說唱風格:
…
『你愛抬頭擁抱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