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3)

時間很快的過去了,你離開我到美國,已經六年餘了吧。

這六年多,你知道的,我很想你。

而我,感覺沒什麼改變,也許腰圍寬了些、頭發少了些、收入多了些、酒量好了些、態度成熟了些……,柴翔空還是說,我一點也沒變。

也許隻有我仍舊愛你這點沒變。

《嚴軒:

我們即將見麵,每接近一天,我就多期望一些。期望我再次看到的你,和我一樣沒變。

人或許是會改變的,一直以來,我都不敢肯定你的感覺是否一樣,而今,我知道你會回來,當初你想降落的地方。我要告訴你:左手邊的空位,一直都為你保留,因為我知道,你會回來我身邊。

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封信,這封信裏,絕對沒有我的電話、手機、住址……等一切可以讓你知道我在哪的線索。因為我知道命運,會讓我們相見,根本不用電話聯絡,隻要帶著最初的那顆心來,就夠了。

走過的這一個七年,我發現沒有你在我身邊,我好累,所以請容許我自私的,想要把你放在我的左手邊,跟我一起哭哭笑笑,走過一生。

我知道,這封信你會看見,因為我們沒有下一個七年。

梁奕  寫於你離開的六年七個月整

今天與明天的交界》

沒錯,今天與明天的交界,在這一個時間點,也許沒什麼特別,不過就在這一秒,世界從過去,邁向了未來。

寫完這封信,我把過去我寫的每一封信都整理好,放在一個藍色的大箱子裏,當我細心的一疊一疊放好時,已經白天了。

我把箱子送了出去,目的地是美國。

嚴軒,所在的美國。

終於,我有了勇氣,告訴你我在這七年的種種。

我過的好嗎?很好。

我過的很好,隻是想你的時間,占了一天的白天;隻是想要牽你的手時,隻能望著自己的手;隻是想要撒嬌的時候,隻能對棉被擁抱;隻是想要哭泣的時候,隻能衝個熱水澡……。

隻是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每一刻我都在偽裝,我都在假裝。

我過的很好,真的,不用擔心我。

思念漂洋過海,漂到了想你的那一端。

記得,我很想你,如同你想我一樣。

七五

個月過去了……。

你記得嗎?那個我們約定的日子,就在明天。

七年啊……過的真快。

“明天是吧?”晚上下了班,在手邊咖啡館,柴翔空問我。

“對啊,明天。”我說。

我還特地向公司請了一天假,大家都覺得很奇怪,平常是個工作狂的我,怎麼會突然請假?

隻有經理搖搖頭傻笑,然後放了我一個月的“有薪假”。

“經理?”我吃驚的問。一個月的假?拜托,我可沒賄賂經理啊。

“工作了這麼多年,除了公司的排修以外,都沒請過假,還狂加班,不說別人還以為我虐待你咧,好好放個假,然後再回來吧。”我們的經理,幹脆、爽快、阿沙力。

所以,我賺到了一個月的假。

“那麼爽喔?我還不知道你經理那麼慷慨。”柴翔空聽完我“賺假”的過程,不僅感歎:梁奕遇到的怎麼都是貴人啊?

“拜托,你怎麼會知道我經理慷慨,我有跟你提過他嗎?”真的是……。

“呃,你有發燒嗎?”柴翔空眼睛瞪的老大,一副有一位美女在他麵前挖鼻屎一樣……的特別。

“你才發騷咧。”神經病,這個字我在心裏說。

沒錯,我是有點不一樣,心中的那份期待,更多了些。

“嗯,看的出來嚴軒對你真的很重要。”柴翔空說。

平常理都不理人的梁奕,終於回到從前了。

“也許吧。這七年,我曾經因為思念而改變了自己,但終究會因為她的回來,在變回原本的我。”我的眼睛有點模糊,話……帶點哽咽。

七年……我走過了。

“來吧兄弟,這杯幹了就去等待你的公主吧。”

“幹杯!”我和柴翔空同時說。

玻璃碰觸所發出那清脆的聲音,在寧靜的夜裏,讓心本是平靜如水的我,激起了一圈一圈的漣漪。

我回到家,把自己拋在床上,品嚐這最後的思念。

嚴軒,你記得嗎?我們的約定,就在明天。

嚴軒,你回來了嗎?

不管你在哪,都要記得:我愛你,很愛很愛你。

七六

今天,嚴軒回台灣的日子。

起床,看了看時間,大概八點多,睡的比平常晚,但卻睡的比過去七年的任何一晚還要安穩。

我打開電視,寂靜的公寓充斥的某某新聞台的播報聲,感覺和平常不太一樣。

我邊更衣、邊聽新聞,一則插播新聞卻引起我注意。

“接下來為您插播最新消息,一架從美國到台灣的飛機,在七點分時,突然與XX機場失去聯係,目前已經確定是墜落在……。傷亡人數將在待會為您做更進一步的了解。接下來……。”新聞主播的聲音穿過我的腦海,一股不詳從心底掠過。

“不會吧?”我呆愣半旬。今天、美國到台灣的班機、墜落……?

嚴軒……不!不可以亂想,說不定嚴軒其實並沒有搭這班飛機,況且傷亡人數還沒確定,不可及早下定論。

平日在應付醫院緊急狀況的鎮靜,在此時派上了用場,我讓自己冷靜下來,並等待結果。

過了不久,電視又傳來關於這的消息,我仔細的聽,但是卻……。

“啪!”停電……。

昨天不停、前天不停,幹嘛好死不死現在停?

我穿起外套,立刻開車到手邊咖啡館,在這段時間,我打給柴翔空、婷姐、歆珣……等人。

我好慌,但我強迫自己鎮定。

還沒確定是嚴軒前,別太早下結果。我不斷的告訴自己,卻在到了手邊咖啡館後,徹底瓦解。

一臉凝重的柴翔空,發呆的婷姐,大家都沒有說話,但在柴翔空懷裏的歆珣,早已哭的泣不成聲。

這樣的空虛,幾乎讓我發狂。

拜托誰來告訴我,嚴軒怎麼了。

此時,手邊咖啡館的電話響起,柴翔空跑去接。

“喂?……嗯,對……好,我知道了。”柴翔空斷斷續續的說,表情從期盼、擔憂,最後到沉重。

此時,手邊咖啡館又陷入了寂靜中。

我的腦袋近乎無法思考,隻見一片片的空白,不斷擴大。

“梁奕,”柴翔空開口。“嚴軒……回不來了。”

回不來了……。

我那空白的頭腦突然接受到這個消息,並沒有崩潰,而是拿起車鑰匙,走出手邊咖啡館。

“你要去哪?”我問的仍舊是柴翔空。

“我要,去證實你說的話。”我回道。

“去你上班的醫院吧。”

我點頭。上了車,卻被突來的難過震懾。嚴軒……。

我知道你會回來的,你答應過我的,我們約定過了,明明就是今天啊……。

我知道的……你不會丟下我的,我們說好了,所以我寧可相信這是大家聯合起來欺騙我的玩笑,也不願相信你再也不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