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驚住，連忙翻看起燕夙的身子，這才發現他的袖管不知何時裂開一道整齊的口子，口子下是他同樣整齊裂開的皮膚。
黑血滲了出來。
“這個笨蛋！”楚歌咬牙切齒。
剛才冷箭突然折返，原本她也沒有指望燕夙出手相救，畢竟本就在她頭頂的箭又離得那麼近，水下阻力也大，救援的難度本就極大。
一個弄不好，不僅她要死，就連施救者也難逃一劫。出乎意料的是，他毫不猶豫地救援，更讓楚歌沒有想到的是，這家夥救了她卻傷了自己！
“確實是個笨蛋！”雲中玉戲謔笑道，“這毒可不好解啊！能夠中上這毒，即便現在就死，這輩子也值了。”
“放屁！”楚歌罵了一聲，目光灼灼地看著他，語氣帶著難得的懇求，“救他！”
雲中玉無奈地笑了：“你憑什麼覺得我能救他？”
“憑你的草廬裏擺滿了醫書，還有剛才在水裏漂浮的那些草藥，該是你的吧！”
雲中玉一挑眉，嘴角的笑更甚：“就算我能救，你憑什麼覺得我會救他？”
風一焦急：“你若能救我家殿下，我等定有重金酬謝！”
雲中玉不屑地笑：“錢財身外物，更何況，你又怎麼知道我一定缺錢呢？這個條件我不喜歡。”
“那麼，高官厚祿？”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高官，沒有厚祿呢？”
“那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現在隻想看你家殿下中了這毒到死的全過程，這絕對將會極大地充實我的醫談雜記！”
“你！”
風一怒極，五指成爪就朝雲中玉的咽喉抓了過去，企圖威逼他就範。他本就是先天強者，這一記爪風下來，空蕩的山穀中四處都回響著空氣的爆裂聲。
雲中玉不怒反笑，笑得有些憐憫，然後虛空中微微彈指，發絲粗細的白色靈氣直接射在風一的胸口。
噗……
風一噴出一口鮮血，就倒飛了出去。
楚歌麵不改色，她早就猜到這雲中玉深藏不露，要不然也不會在當日人群鳥獸散的鬧市中救了她。
風一有些不甘，可雲中玉那一擊看似漫不經心，實則雷霆萬鈞，幾乎將他的肋骨盡數絞斷，劇烈的疼痛如同潮水般將他籠罩。剛才在水中那股窒息的瀕死感再度來襲，他麵色蒼白地暈了過去。
雲中玉滿意地笑了笑，轉頭看向楚歌，期待地道：“那麼，現在你還有什麼條件足夠讓我動心來救他呢？”
這一次，楚歌也笑了：“我沒有條件。”
雲中玉有些可惜，轉身欲走，身後，楚歌的聲音再度傳來，“我知道你今晚一定會救他，所以我根本不需要拿出什麼條件！”
雲中玉回首，朗聲大笑：“還真是個小狐狸，這都被你發現了。”
“你既然想要充實你的醫談雜記，又怎麼會放任這麼個絕版的病人而不救？那樣豈不是損失慘重？”楚歌道。
雲中玉不置可否，隻是笑，笑聲突然由原本的爽朗變得猖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