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是今天蘇雲墨第二次這麼稱呼自己,雖然知道她隻是在夏侯儀麵前配合自己演好這出戲,但心裏卻莫名的有些喜悅。
“那就聽皇子妃的吧。”君白夜回頭看了蘇雲墨一眼,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多謝公主殿下送此厚禮,在下已經派人準備好了午膳,公主殿下請。”
夏侯儀看到這一幕,心裏那叫一個憋氣。
自己花費心思精挑細選了的禮物,拿來送給君白夜,為了增加他對自己的好感,沒想到卻眼睜睜的看著君白夜和蘇雲墨兩個人當眾秀恩愛。原本以為蘇雲墨這種沒身份沒臉蛋的女人根本拴不住君白夜的心,隻要她稍微使點手段就能輕易把君白夜搶到自己身邊來,可事實卻出乎她的意料。
看來,蘇雲墨這個女人並不簡單,有她在旁邊礙手礙腳,很難找到機會和君白夜進一步的發展。
“不忙。”夏侯儀現在一肚子的火,哪還有胃口吃東西,強擠著一絲笑道,“今日本公主來著還順道要去看看四哥景王,不知二皇子殿下有沒有時間陪本公主走一趟?”
君白夜道:“久聞景王殿下雅名,卻未曾有幸得見,既然公主殿下誠心相邀,在下卻之不恭。”
“好,那二皇子殿下就隨本公主一同前往吧。”夏侯儀笑了笑,回頭看著準備跟著一起去的蘇雲墨,微微皺眉,“皇子妃不是要在皇子府上準備午膳麼?你難道也要去見一見我的四哥景王?”
言下之意,本公主又沒邀請你,你就不要湊不要臉一起跟過來了,哪涼快哪呆著去,省得妨礙本公主和二皇子單獨相處。
蘇雲墨客氣的笑了笑道:“素聞景王殿下精通詩詞歌賦,擅長書畫琴樂,是個極為風雅的人,我已仰慕多時,所以也想親眼見識見識,公主殿下不會嫌我礙眼吧?”
何止是嫌她礙眼,簡直是嫌她礙事,可當著君白夜的麵她也不能對蘇雲墨表現出太強的敵意,不然很可能會引起對方的反感。
“皇子妃哪裏話,既然皇子妃也想去,那就一起吧。”夏侯儀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違心的話,兩眼惡狠狠的瞪著蘇雲墨,隻希望這個女人能識趣一點,不要耽誤她的好事。
蘇雲墨若是能讓她順心如意,那就不是蘇雲墨了,更何況,自從上次別過之後,她一直找不到機會再見夏侯景一麵,這一次有一個現成的機會,她又怎麼能輕易錯過。
白天的景王府依舊很蕭條,門口連個守門的護衛都沒有,咋看之下還以為是哪一個沒落的富貴人家。
據說,一開始夏侯淵軟禁夏侯景的時候,派了重兵在周圍把守,謹防他越牆出逃,可是很長一段時間以後,夏侯淵發現他的擔心實在是多餘的,哀莫大於心死,夏侯景的心都死了,哪還有心思去看外麵的世界。無需囚牢和枷鎖,他已經畫地為牢,將自己牢牢的鎖在了黑暗之中。
後來,夏侯淵便讓人把周圍的守兵都撤開了,甚至有幾次君臣之宴,他還派人過來請過夏侯景,但夏侯景拒絕了,這麼多年,他從未踏出這間宅子一步。
“四哥,四哥!四哥,我是平成,你開開門。”
因為門是從裏麵反鎖的,所以夏侯儀也進不去,隻能在門口叫門。
有腳步聲不慌不忙的走過來,但卻並沒有把門打開,而是隔著門說話:“平成,幾年不見你都長這麼大了,四哥都快忍不住你來了。”
“四哥,你先開門,皇兄讓我過來看看你。”
“看我?我有什麼好看的?”夏侯景語氣平淡如煙,“這不人不鬼的樣子,你不看也罷,回去告訴皇兄,我很好,不需要他惦念。”
“四哥!你別再頑固不化了,那件事都過去了那麼久,你怎麼還耿耿於懷?”夏侯儀不甘心的在外麵拍門,“我知道你心裏怨皇兄,可皇兄也是逼不得已才這麼做的。我知道你肯定是被冤枉的,所有一切都是東方寐那個女人一手造成,你又何必把錯全都怪在皇兄的頭上。”
“住口!”夏侯景突然語氣冷厲了起來,“我不準你這麼說寐兒,我不許你再說她的名字!她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你走!我不想見到你!”
“四哥,我可是你的親妹妹,你為了一個已經死了五年的女人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不認了麼?”夏侯儀有些難以置信,記憶裏夏侯景對她這個妹妹向來十分的疼愛,如果不是發生了那件事,她現在肯定會有兩個最親的哥哥疼著她寵著她。可現在,她突然覺得眼前的男人讓她十分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