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致猶豫了半分鍾,仍是咬著唇將手遞過去:“好。”
男人虛虛攏住她的手,很貼心地為她拉開車後座的門。宋雲致坐上車,秦禦坐到駕駛座上,一邊係安全帶一邊笑問:“你怎麼一個人在馬路邊哭鼻子?是和男朋友鬧矛盾了嗎?”
秦禦一語中的,宋雲致雖然覺得和他交淺言深,但這個人曾經救過自己,她不好不回答,隻能模棱兩可地回道:“算是吧。”
“你們這些小女孩呀……”秦禦無奈地搖搖頭,“本來今天是過來送一個親戚的,結果看到你在路邊哭,還是和我有過一麵之緣的小姑娘,動了惻隱之心,不會嫌我多管閑事吧!”算是解釋了他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宋雲致止住眼淚,勉強笑道:“每次遇到你我好像都很狼狽,我在你眼裏一定很可笑吧?”
秦禦失笑地搖搖頭:“是嗎?我倒是沒有看到你的狼狽,就看到一個很可愛的小~妹妹。”
秦禦透過汽車後視鏡暗自打量著她的神情,補充了一句:“這麼可愛的小丫頭,你男朋友怎麼舍得惹你生氣。”
宋雲致無意識地輕笑了一聲,頭輕輕靠在車窗上,心頭漫起無邊無際的荒涼。
也許她們宋家的女孩是遭受了什麼詛咒,媽媽、姨媽、姐姐,還有她,每一個都是在高攀,門第是一條不可跨越的鴻溝,不管她們做出再多的努力,最終都是一個淒涼的結局。
宋雲致緘默著不說話,秦禦心裏有些不舒服,他原本以為小丫頭和何秋銘之間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的把戲,現在看來小丫頭是付出了一腔真心。秦禦眼裏劃過一道冷光,他一開始並不想動何家的生意,現在他改變主意了。
銀灰色的邁巴赫s600開出市區,駛上一條盤山公路,宋雲致打量著車窗外一閃而逝的風景,微沙的嗓音透著淡淡得疑惑:“我們要去哪兒?”
秦禦掀唇笑了笑:“不是說要請我喝咖啡嗎?怎麼?怕我賣掉你?”
宋雲致咬了咬唇,並不覺得這個玩笑好笑:“我可沒有那麼值錢。”
“放心吧。”秦禦知道她的顧慮:“還有半個小時車程,你先睡一會兒,我如果要對你怎麼樣,在會所那天不可能什麼都不做。”
男人這麼說,宋雲致並沒有放下心防。
當理智逐漸回籠,她開始意識到車上的這個男人有多不尋常。量身定製的純手工西裝,看做工應該出自英國的老裁縫店,積家Jaeger-LeCoultre的HybrisMechanica腕表,折合人民幣一千多萬,盡顯低調和奢華。
上次在會所,這男人開的是一輛林肯,而且會所的老板包括林鑒在內全都對他畢恭畢敬。
身份,財富,這個男人應有盡有,卻紆尊降貴救自己於水火,宋雲致勾了勾唇,一雙明媚如春水的眼睛透出淡淡的嘲諷,馬上就要圖窮匕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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