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一 被算計(2 / 2)

康長海見提議被允,心內也由衷的鬆了口氣道:“太傅大人嚴重了,治病救人本就是老夫該當做的,談何費心。既如此,我便先下去準備了。”

許漸吉原也想著跟著下去搭把手,卻不料被目遠攔住,向安抬眼看他,道:“許大夫,你方才的那些個話,老夫也是聽在耳裏了,帶來的那些東西,挑重點老夫也略略掃了。你年紀雖輕,做事倒是細致,想來言書倒是將你調教的很不錯。”

這話叫旁人聽著很有幾分陰陽怪氣,偏許漸吉像是早有了預料,垂了腦袋老老實實的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一言不辯。

“十歲落水,十一歲中毒,這些年來病痛不斷,藥石不停,還因為一心擔負著七寶閣導致積鬱成疾……”向安端了茶盞,細細的抿了一口,不疾不徐將他方才聽得那些話歸總精簡了一番,一字一句的道:“許大夫,你倒是將你主子這些年的困境交代的很清楚,隻不知,這是你的真心話呢,還是在照搬你們主子的命令,一早想好來背書給我聽的?”

到了這會兒,向安算是徹底明白了,言書這隻狐狸,一早就把所有的事情算的透透的,這場牢獄之災的程度也全在他掌控之鄭

他的身子,自己身邊那位年邁且保守的太醫怕是沒法子醫治的,因此他在自己府裏備下了許漸吉這步棋,等著自己顛顛兒的將他接過來。

畢竟,有些話若是言書自己開口,便很有訴苦的嫌疑,因此他需要一個代言人,輕描淡寫的將這一切用一種看似正常的法子朝自己合盤托出。

一來,許是想叫自己為他急上一急,心疼些許,這樣等他醒來與自己談判的時候才能更有幾分勝算。

二來麼……

向安眼神暗了暗,不露痕跡的從屋子裏的人身上一一掃過。

二來,或許是因為自己這兒也有什麼不幹不淨的玩意兒,叫他隻能這般迂回。

至於第三條,向安不由自主的笑了笑,這孩子這些年一直寒氣侵體,怕也是吃了不少苦頭,如今既躺在了這兒,少不得要叫康太醫好好給他治一治。

就像他方才的,在這靖朝,單論醫術,康長海要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許漸吉看他神色不定,知道他有了猜測,當下也不多嘴,隻是安安靜靜的點零頭。

他心裏清楚,自己這些個把戲在向安這樣的老狐狸麵前根本就不夠瞧的,因此言書一早就告誡過他,若是被質疑,別否認,因為否認也沒有用。

看他這做派,向安很有些哭笑不得,示意目遠將這些個冊子都搬走,等康太醫得空了好好看看,想想有沒有法子將這所謂寒氣從他身上徹底根除。

看著許漸吉這樣,倒叫向安想起方才管家的話來了,他回頭看了看安安靜靜仿佛不存在一般的宛芳道:“聽,今兒下午是你攔了沉香,才叫他免於闖禍的,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