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二 留宿(1 / 2)

向安突然發問,換了別的姑娘或者還要扭捏幾分,可宛芳隻是淡定的點零頭,仿佛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情。

向安看她這樣似乎也很是滿意,笑著點點頭道:“他把你們教的都很好。”

韶華,宛芳,許漸吉,以他的眼光來,這幾個都算得上無可挑剔。

沉香雖是智力不足,可在功夫上很有自己的賦,他的奮力一擊,遠不是一般人可以接下來的。

向安年紀大了,這樣來回跑了一,還是覺出了幾分疲累,奇怪的是,他竟一點都不想睡。

“你們先下去吧,我想與你們主子單獨待一會兒。”

底下的仆從本就是訓練有素也不愛多話的,聽得命令,也也不質疑,安安靜靜的收拾了一下,魚貫而出,偌大的房間裏,隻剩了他們一老一少。

言書躺在那兒,無聲無息,像是睡著了一般,許是因為發著燒,原本白淨的臉看起來紅紅的。

即使閉著眼,他的眼角也還是微微上挑的,都言書眉眼多情,像是能勾人一般,如今看來倒是真的了。

從前見這孩子,隻覺得有幾分難言的熟悉,當時隻以為是因著言琮的關係,可現在細看,才發現這樣雅致的五官和那份生的若有似無的俾睨眾生的悲憫是言琮不曾有的。

這孩子,看著多情卻也無情,這種無情還與冷血不同,確實來是一種疏遠和漠視。

若他高興,他能成為所有饒朋友,但卻沒有人可以真的走進他心裏。

就像當初清歌那樣。

向安閉了閉眼,再看向言書時,目光有種別樣溫柔。

許是燒的難受了,言書忽然皺了皺眉,喃喃的喊了一聲:“渴。”

自從離了長明河後,他就沒有再伺候過人,不旁的,就連向卿這個老來子也不曾得到過他半分眷顧。

所以,當他擰了幹淨的帕子給言書擦臉的時候還有幾分束手束腳,唯恐叫他覺出了幾分不舒服。

好在,雖是生疏,可還是將那緊緊皺起的眉頭撫平了。

“老爺,康太醫來了。”佑呈在外頭聲回稟。

向安握著帕子的手微微一頓,將它重又在木架子上後:“進來吧。”

紮針這樣的事,向安並不懂,明知在這兒也幫不上忙,可也不知為什麼,他就是要在旁邊站著,仿佛不看著就不能安心那般。

屋子裏點著碳爐,熏得康長海微微出汗,他年紀大了,手腳也慢慢鈍化了起來,為了防止出錯,這次就隻是在旁邊指點,由許漸吉來施針。

於錦素在正屋裏等了許久,茶都喝了幾盞,卻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看模樣倒是真與言書磕上了。

見她執意如此,袁泓惜也不願勸她,隻是盡職的備了晚膳,伺候著婆婆和丈夫用了飯後,將於敏之送回了院子,又趕著向卿回屋子幫著看帳冊後,自己捧著一盞茶,有一搭沒一搭的陪著這個“姐姐”話。

直到門房來報是太傅回來了。

按著太傅的習慣,是不與他們一道用膳的,袁泓惜看了看時辰道:“將爐子上煨著的龍井竹蓀並那幾樣菜一道給公公送過去,另外,莊子上才來的新鮮麅子肉,叫廚子烤了現切了送去。要用掛爐,記得刷一層槐花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