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馬仔開著一輛桑塔納到了紙箱廠,告訴譚衛兵等人,這個廠子要低價轉讓了,如果繼續營業也行,必須每年交五萬塊錢的保護費。
王軍出來打工的時候學過武術,看到三個毛頭小子來廠子裏敲詐,想到剛才譚衛兵婉拒了自己來廠裏打工的要求,於是石榴嫂子給他出主意,這時候如果王軍能替譚衛兵打發走了這三個小混混,興許事情馬上就會有轉機了。
幾分鍾的功夫,王軍三下五除二把郭二少的三個馬仔打的屁滾尿流。
三個馬仔踉踉蹌蹌的跑出了廠子,王軍則準備帶著石榴嫂子去逛縣城了,臨走的時候,還沒忘對譚衛兵顯擺一番,他不但可以當工人,以後還可以給廠子裏當保鏢。
譚衛兵那時候還不認識什麼郭二少,正兒八經的老實人,也沒想到招惹黑道的麻煩,他覺得王軍這人還真不錯,王軍走了之後,他就和合夥人打了電話,要推薦幾個人到廠子裏來上班,由於紙箱廠訂單都泡水了,急於趕工,幾個合夥人都沒反對。
於是譚衛兵當天就返回了村裏,召集人手,準備日夜趕工。
據說王軍帶著石榴嫂子出了紙箱廠的門,就直奔了縣城的快捷賓館,至於他們兩個人什麼時候勾搭在一起的,也沒人知道,反正大家都公認的是石榴嫂子背著男人和王軍搞上了。
那晚,譚衛兵找到了王軍,告訴他可以去紙箱廠上班了,還讓他多找幾個人幫忙,王軍一想這是好事啊,於是叫著石榴嫂子、徐霸等人第二天就去了紙箱廠。
誰想到隔天中午的時候,郭二少的人馬就擁進了紙箱廠,郭二少長的不咋樣,用黃金坡的方言說,那叫一個“寒磣”,簡直就是個癟三一樣的齪,板寸的頭發,精瘦的小臉上印著兩道疤痕,遠看就像營養不良一樣,但是異常凶狠的眼神,讓人有點不寒而栗,脖子裏一條手指粗的金項鏈閃閃發光,他就這麼靜悄悄的靠在車門上,冷冷的看著廠子裏的人。
大夥一看這架勢,知道準不是好事,王軍趕緊跑到了譚衛兵身邊,對著他嘀嘀咕咕說了一陣,大意是讓廠子裏的人都找點家夥拿在手裏,看樣子今個要幹仗了。
郭二少拿出一根香煙,身邊的馬仔立馬上前給點上了火,他一隻手摸了摸那板寸的頭發,夾著香煙的手,指向了紙箱廠的工人。
“那誰,前天打我小弟的,自己站出來。”
譚衛兵一看這架勢,知道自己惹不起,幹忙著上來笑臉賠不是。
“大哥,是不是誤會了,傷了朋友我們出醫療費行麼?”
“醫藥費?你賠得起嗎?”郭二少皺了皺眉頭,頭也沒抬。
“誰打的人,自己站出來,別浪費大家時間。”
“賠的起,您說個數,我們這個新廠,不懂規矩。”譚衛兵連連賠笑。
“規矩?”郭二少抬起頭,冷冰冰的看著譚衛兵,目光中閃爍著凶狠的殺機。
“是是,我們不懂規矩,得罪您了。”譚衛兵彎著腰,幾乎乞求的語氣。
“現在才說他媽的規矩,是不是晚了點?老子今天就是要人,不然我砸了你的廠子,平了你這塊地。”郭二少怒道。
“我們賠錢還不行嗎?”譚衛兵看了一眼躲在人群裏的王軍,石榴嫂子緊緊地挽著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