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凡看得出來,石榴嫂子不像一般的農村婦女一樣,喜歡背後論人家是非,她是一個做事我行我素的女人。
關於她性格的這一點,沈一凡比較欣賞,因為他也是一樣,骨子裏帶著一點清高,她不屑於和農村婦女為伍,就如同沈一凡不願意和其他畢業生狗一樣的去企業勞作一樣,他要找一個適合的位置,伺機而動。
”這件事兒也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我隨便和你講講。”似乎有很多話突然都升到了老漢的嗓子眼,可是他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沈一凡從土炕的桌上捏起一小撮的煙絲,幫張老漢再一次點上了旱煙,靜靜的等待著張老漢講述石榴嫂子的下一個故事。
原來張老漢的兒子和兒媳婦剛開始外出打工的時候,是跟著王萌莉的父親王軍出去的,同時出去的還有徐霸、老譚村長的兒子譚衛兵、當然還有石榴嫂子的丈夫王強。
張老漢這麼簡單的幾句開頭,沈一凡好像突然明白了不少,怪不得王萌莉的媽媽聽到徐霸和石榴嫂子打架的時候,漠不關心,甚至還有點幸災樂禍的感覺,這其中原來是有故事的。
事情要追到幾年前,那時候老譚村長還沒有做村幹部,他兒子譚衛兵高中畢業後就早早的混了社會,到處打工,在縣城裏呆了幾年之後,漸漸的瞧不起村裏的一畝三分地。
那年開春的時候,譚衛兵跟城裏一起打工的兄弟們撮合了一筆生意,幾個人合夥在縣城外麵租了十幾畝田地,搞起來一個紙箱廠,幾個年輕人拚勁十足,沒想到生意還真的做的有聲有色,沒幾個月的光景,就小發了一筆。
譚家在村子裏的地位那是一天一個樣子,村民們都私下議論著譚家幾個月賺了多少錢,那流言傳來傳去,幾個月之後,村裏人都以為譚家至少有了幾十萬的存款。
譚衛兵和王萌莉的爸爸是從小的好兄弟,譚家一下子富了,王軍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直到有一天王軍找到了譚衛兵,想到譚衛兵的紙箱廠裏上班,可是譚衛兵做不了主,這廠畢竟不是譚衛兵一個人的,譚衛兵說要和幾個合夥人商量一下,再答複王軍,於是王軍到紙箱廠打工的請求被耽擱了下來。
那天晚上暴雨下的特別急,紙箱廠大部分的成品箱子都泡在了水裏,紙箱廠損失巨大,可是偏偏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個紙箱廠被縣城的惡霸郭二少給看上了。
縣城郊區,離紙箱廠不遠的地方有個梅月村,由於村裏離縣城很近,所以村民大都以城裏人自居,村民大都在城裏做生意,整個村子相對富裕。
梅月村最出名的就是郭家,郭家兄弟三個,人人都有錢,仗著手下一幫小弟橫行鄉裏,三兄弟中最橫的人當屬老二,人稱郭二少。隻要周圍有人做了賺錢的營生,郭二少總要想辦法插上一腳,他有汽修廠、有酒樓、有賓館和網吧,這次他偏偏看上了譚衛兵這個紙箱廠,結果如何,可想而知了。
郭二少原想著,憑他的名號,隻要派幾個馬仔,低價買進紙箱廠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沒想到的事情就在這時發生了。
那天王軍在廠裏找譚衛兵商量留在紙箱廠裏打工的事情,他還帶了一個女人,這女人就是石榴嫂子。譚衛兵一個人決定不了,準備和合夥人商量之後,在答複王軍,這時候郭二少的馬仔剛好到了紙箱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