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翹乖巧的哦了一聲,繼續低頭吃飯。
夜寒還不認識阿翹,便打趣道:“這是你和夏侯絕的女兒?”
“嗬嗬……”顧卿九白了夜寒一眼,“我要是十歲的時候就能生娃了,那這就是我的娃吧……”
“真是天賦異稟,十歲就能生了。”夜寒笑道。
顧卿九一筷子敲在了夜寒的頭上,“別教壞小孩子,這孩子也怪可憐的。”
夜寒長長的歎了口氣,“你看誰都可憐。”
“不是我看誰都可憐,而是我遇到的人,都挺可憐的……”顧卿九也歎了口氣。
她身邊的人,背後都有好些心酸故事,隻有這個夜寒,失去了記憶,活得瀟灑一些。
“可你有沒有想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夜寒反問道。
“造化弄人罷了。”顧卿九歎了口氣,夾了一筷子蔬菜給夜寒,“吃飯的時候別談這麼沉重的話題,影響食欲。”
顧卿九看了一眼阿翹,從小就沒了父母,這孩子的身世,其實跟圖雅有些像,隻是跟著夏侯絕,不用想著什麼複仇,她肯定不會像圖雅過得難麼苦。
“姐姐,你別看著我,你也吃飯呀!”阿翹說著,也給顧卿九夾了一筷子菜。
似乎她已經很清楚顧卿九吃素的習慣了。
顧卿九累了,沒等夏侯絕回來,已經躺下睡了,可阿翹一直望著那個裝著斷魂草的盒子。
顧卿九好幾次睜開眼睛,都看到阿翹站在桌子前。
她發覺有些不對經,皺著眉頭問道:“阿翹,你在那兒做什麼呢?”
阿翹卻是假裝有些害怕地問道:“姐姐,你為什麼要留著毒藥?”
顧卿九想起自己上次毒啞林瓏的時候把阿翹給嚇到了,所以,這孩子現在該不會是懷疑自己要毒死她吧?
顧卿九拍了拍額頭,解釋道:“那不是毒藥,是我要吃的藥。”
“姐姐你生病了嗎?”阿翹問道。
顧卿九忽然覺得身邊帶著個好奇寶寶真是麻煩,便敷衍道:“是,我病了。”
“那你快吃藥啊!”阿翹說著就把盒子拿到了顧卿九麵前,說著便打開了盒子,伸手去碰斷魂草。
顧卿九急忙拉住了阿翹的手,“不要亂碰!”
“為什麼不能亂碰?”阿翹睜著眼睛,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顧卿九,似乎是在質問,“是不是有毒?”
顧卿九有些不耐煩了,“跟你說沒毒了!”
“沒毒那你吃掉啊,要怎麼吃?熬藥嗎?阿翹去幫你熬!”阿翹說著便拿著斷魂草要走。
“誒!你回來!”顧卿九拉住了阿翹,解釋道,“這藥不是用來熬的。”
“那是怎麼吃的?”阿翹問道。
其實顧卿九也不知道斷魂草應該怎麼吃,不過吃了那一片葉子之後,迷獸一點反應都沒有,所以,直接吃應該不會有效果。
顧卿九垂下眼道:“我也不知道。”
阿翹哦了一聲,這才將斷魂草放下,對顧卿九道:“姐姐,睡吧,我不吵你了。”
顧卿九被阿翹這麼一鬧,哪裏還睡得著。
從前她沒發現這孩子不對勁,今晚卻是覺得她詭異得很,不知怎的,路西雪感覺阿翹明明是個孩子,剛剛說話的樣子卻讓她莫名有股壓迫感。
甚至,感覺她似乎是在哄她吃下斷魂草。
顧卿九忽然覺得斷魂草放在這裏不安全,便趁阿翹睡著了,起身來想把斷魂草放到夏侯絕那裏去。
夏侯絕還沒有回來,這個時辰,就算是應酬應該也應酬完了,大概他還在前方部署吧。
她就這麼趴在夏侯絕的書桌上睡著了,等到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卻是發現自己躺在夏侯絕床上,而夏侯絕又已經不見了。
夏申端了水過來給顧卿九洗漱。
“夏申,你家爺呢,這麼早就出去了?”顧卿九問道。
“白老將軍來了,所以爺去跟他商議前方戰事了,您也知道,您現在的身份,不適合出現在白老將軍眼前。”夏申尷尬地笑了笑,“所以爺讓您最好避一避。”
顧卿九知道白義的性子,按照他那一根筋的邏輯,肯定會把她這個通緝犯給抓回去,到時候夏侯絕還為難。所以顧卿九很識趣的點了點頭。
“夏申,能不能給我單獨安排一個房間?”顧卿九問道。
“哦?怎麼不想跟阿翹縣主一起住了?”夏申笑著問道。
“嗯,小孩子夜裏鬧,我想好好休息。”顧卿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