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嘉音看出了夏侯絕的疑慮,便笑道:“九千歲放心,這斷魂草是真的,因為家父曾經喜歡收集綠葉,廢了很大的力氣才將斷魂草采回來,用了家中秘法保持新鮮。”
夏侯絕微微有些遲疑,伸手要將斷魂草拿出來,慕容嘉音的臉色忽然一變,深吸了一口氣。
顧卿九發現了慕容嘉音表情微妙的變化,一把將夏侯絕手中的盒子搶了過來,對夏侯絕道:“最好不要徒手觸碰未知的草藥。”
竟然被這丫頭當著眾人的麵給教訓了!
夏侯絕有些尷尬,不過想來這丫頭說得確實是對的,他剛剛大意了。
顧卿九仔細嗅了嗅那斷魂草,是有些藥水浸泡過的味道,應當是用製作標本的方法保存下來的。
要不要吃一點試試有沒有毒?如果一直不嚐試,恐怕拿到斷魂草也沒有用。
顧卿九輕輕掐了一小片葉子下來,吞了下去。
這玩意兒真是酸甜苦辣五味俱全,顧卿九吃得眼睛眯起來,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看得夏侯絕有些緊張。
“喂,不會是毒藥吧!”夜寒看著慕容嘉音冷聲問道。
慕容嘉音有些尷尬,這斷魂草是用了藥水浸泡才保持成現在的樣子,先不說沒人吃過斷魂草,就是那藥水,小時候他父親也不準他用手去碰……
所以,有沒有毒這種事,他不敢保證。
“好像沒毒。”顧卿九總算把那陣奇怪的味道給忍了過去,唯一可能有毒性的就是用來浸泡斷魂草的藥水,不過已經日子久了,揮發了很多,藥王能解。
夏侯絕和夜寒鬆了一口氣,沒有毒便好。
顧卿九將圖雅拉上了馬車,朝著驛館趕回去。
簫落和慕容嘉音沒有追上來,就算沒有做交易,就是他們真的要來搶圖雅,也是搶不過的。
顧卿九一直拉著圖雅的手,就像她做人質的時候圖雅很照顧她一樣,顧卿九現在也對失戀的人質充滿了人性關懷。
圖雅一路上沒有說話,隻是一直閉著眼睛假寐,可眼淚卻一直流下來。
這才是真的被欺騙的失戀啊,顧卿九想起自己之前假裝失戀的樣子,那演技真是浮誇啊。
顧卿九一遍遍給圖雅抹著眼淚,“你別哭了,不如我胸給你埋啊!”
圖雅一愣,睜開眼睛看了看顧卿九的胸,眼淚流得更凶了。
“你別哭啊!我最喜歡埋胸了,主動給你埋你還哭,瞧不起我啊!”顧卿九雙手叉腰,瞪著圖雅,那眼神似乎就是在說:小樣,別給臉不要臉啊!
“你胸好小。”圖雅喃喃道。
顧卿九一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發現自己確實很小,她頓時覺得圖雅好可憐,想哭的時候竟然沒有胸埋!
“你好可憐……”顧卿九拉著圖雅的手,感同身受的憋出兩滴眼淚來,“沒有胸埋。”
“是啊,我好可憐啊……”圖雅一下子撲在了顧卿九肩上,一遍遍的大叫,“我好可憐啊!”
霧草,這壓迫感!
顧卿九覺得好難受,轉頭朝自己身邊的兩位男士求救,兩位男士一直看向窗外。
兩位男士覺得,如果圖雅撲在他們身上,他們會更難受。
其實,顧卿九知道圖雅一遍遍叫著自己可憐,哭的不是沒胸埋,而是簫落沒有選她。
今天,她好像是整個世界都顛覆了吧,先是知道自己的父親原來是想要出賣整個人族的人,然後再是發現簫落知道一切,最後選擇了光複南疆,而沒有選擇她。
她甚至為了光複南疆,拋棄了自己的原則,用蠱王在東冥害了那麼多人的性命。
本來就活得很難,現在卻是發現那樣壓製自己的本心去迎合他,換來的卻是他的“不要”。
圖雅一路哭到了驛館,方風發現夏侯絕竟然是將敵方的公主都給綁回來了,又是好一頓溜須拍馬。
“九千歲真是神機妙算,外出三日,竟然不費一兵一卒將敵方公主給綁來了!”
以方風為首的小官,如林森一類,便是跟著附和。
夏侯絕一直皮笑肉不笑的應付著,詢問這些日子的戰況。
顧卿九卻是撇著嘴不以為意,因為這次遇到圖雅完全是運氣好,哪裏是夏侯絕神機妙算!
安排好了公事,方風料想夏侯絕已經累了,早已經備好了酒席給他接風洗塵。
然而顧卿九和夜寒,作為兩個通緝犯,自然是不能出席的,隻能躲在後院裏,吃著絕衛偷偷送來的飯菜。
阿翹卻對顧卿九手裏拿著的小盒子十分有興趣的樣子,吃飯的時候眼睛總往那個盒子瞟。
“阿翹,那盒子裏麵裝得毒藥,千萬不能碰。”顧卿九對阿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