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卿九不想讓花少贏,可是自己又打不過,才讓夏侯公公幫我的忙,都是卿九逼夏侯公公的!”
顧卿九說完,抬眼直直看著女皇,眼神一絲都不落在夏侯絕身上。
夏侯絕怔怔地站著,生平頭一次,腦子裏一片空白,不知該如何是好。
女皇垂下眼,沉默了許久,半晌才問道:“夏侯,當真如此?”
夏侯絕站了出來,正要開口,顧卿九卻怕他說出實情,搶著說道:“陛下,夏侯公公肯定不會說實話的,因為他是被我抓住了把柄才一再被我威脅,一再幫我!”
顧卿九其實是急中生智,猛地想起當初與夏侯絕初遇,他似乎就是擔心自己有什麼秘密被原來的顧卿九看到了。
顧卿九其實什麼都不知道,不過,現編一個,應該也行……
“哦?”雲長恨輕笑一聲,“夏侯,你倒是有什麼把柄,被卿九抓住了?”
“微臣,不知。”夏侯絕平靜地如實回答。
顧卿九卻還是嘴硬,“都說了夏侯公公不會說實話的!就是在四個月前,鳳鳴台宮宴之前,我誤入絕園,竟然看到了……”
“看到了什麼?快說!”花少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容,他沒想到自己跟顧卿九起了衝突,竟然能將夏侯絕的秘密給引出來!
看到什麼了?顧卿九還沒想好,咬著唇,腦子飛快的轉著,不知說什麼不會穿幫。
“雲紋胎記!”顧卿九將頭昂起來,十分理直氣壯的回答。
對,雲紋胎記,顧卿九記得,夏侯絕曾經在她身上找過這樣的胎記,以為她是他的妹妹。
既然是家族遺傳的胎記,那夏侯絕身上,肯定也有,這樣來說,就算女皇要查,也不會查出顧卿九是在瞎編了。
雲長恨和雲傾淺一聽,兩人都是臉色一變。
夏侯絕也怔住了,原來,她是什麼都知道?全都看到了的?
不對,夏侯絕知道,自己的胎記是在後背,而顧卿九當時摔下去,是在他對麵,所以,應該不會看到他的胎記。
所以,那是她胡編的?
夏侯絕也想起了戰隊選拔之前,他曾問過她,身上是否有雲紋胎記,所以,她竟然是根據那麼久之前的一句話,編出了現在這麼一句,她以為是謊話的真話嗎?
雲長恨不再看顧卿九,而是轉頭看著夏侯絕,冷聲問道:“擂台上的雲中決,可是你?”
“是。”
“你身上,當真有雲紋胎記?”
“有。”
夏侯絕一點也沒有否認,此時他竟然是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安危,而是餘光瞥向跪在地上的顧卿九。
顧卿九卻還是看著女皇,一點都不敢看夏侯絕,生怕多看一眼,都會變成夏侯絕與她私通了。
雲長恨不再多說什麼,隻是一直望著夏侯絕,望著望著,眼睛就紅了。
柳隨風看這氣氛似乎十分尷尬,女皇這是被顧卿九和夏侯絕氣哭了?
瑩瑩也是看得傻愣傻愣的,轉頭去看公子妝,以為能在公子妝這裏得到答案,公子妝朝著瑩瑩輕輕招了招手,瑩瑩便跑到了公子妝懷裏。
公子妝對瑩瑩耳語了幾句,瑩瑩又跳回了柳隨風的肩膀上,在柳隨風耳邊說了幾句話。
“哎呀,我肚子好痛……”柳隨風忽然大叫了起來。
這一聲叫,終於是打破了現場的詭異的氣氛,雲長恨這才回過神來,畢竟還有客人在這裏,家事,後麵再說比較好。
“隨風公主,怎麼了?”雲長恨問道。
“我肚子痛……”柳隨風捂著肚子,皺著眉頭,嘟著嘴,那樣子似乎真有點痛。
“公子醫師,快給隨風看看!”柳朔風急忙說道。
公子妝點了點頭,此時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別了,直接便拉起了柳隨風的手腕把脈。
“如何?”雲長恨問道。
“是吃了生冷的食物,沒什麼大礙。”公子妝道。
雲長恨點了點頭,低頭一看,自己麵前的菜肴確實都是涼了,雲長恨歎了口氣,這飯,怕是吃不好了。
“罷了,來人,送隨風公主回去休息,叫禦膳房送些熱湯去,這宴會,就散了吧,隨後叫禦膳房送點熱菜去公主和花世子的房中。”
雲長恨說著,便起身來。
夏侯絕習慣性的去扶,雲長恨也習慣性的伸出手,可手伸到一邊,雲長恨動作一滯,愣是把手收了回去。
怕是雲長恨也不知自己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舉動,隻是這一個小小的動作,卻是讓夏侯絕寒了心。
“朕想一個人靜靜,晚上,你們再到棲梧殿來吧。”雲長恨言語間竟是疲憊,最後還是被一個嬤嬤給扶著走了。
顧卿九依舊跪在地上,也不知自己該不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