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您希望我上去我就能上去的。”公子妝淡淡笑了,“竊以為,顧姑娘似乎並不像讓在下上去。”
柳朔風長長的歎了口氣,“妝,你該知道我的難處……”
公子妝垂下眸子,輕輕撫摸著瑩瑩的毛發,對它輕聲道:“去別處玩兒會。”
瑩瑩從公子妝懷裏滾了下去,走了兩步,卻又轉身眨巴著眼睛看著公子妝,那眼神似乎是關心。
公子妝笑著揮了揮手,瑩瑩才走了。
“若是在下說拿下洛城隻是徒勞,挖通天降山脈根本不可能,您又不會相信,在下又有什麼辦法?”公子妝也是歎了口氣。
柳朔風望著西方,眼底竟是有些濕潤了,憋了半晌,深深吸了口氣,咬牙將淚給憋了回去。
他知道,成大事者,往往需要承受巨大的壓力,沒有一個英雄一開始就被世人當做英雄的。
“至於您若是擔心花王因此得了東冥助力,這倒是多慮了,據在下所觀察,顧卿九十分討厭花少,就算他成為晉級半決賽的人之一,顧卿九也有辦法再次讓他摔下擂台。”公子妝說著,又想起昨日擂台上那紫衣銀麵人。
不是顧卿九有辦法再次讓他摔下擂台,而是那人有辦法。
柳朔風無話可說,隻能回到房間裏,重重地掐著眉心,回想自己從西涼到東冥,為的是西涼蒼生,卻是無一人理解他。
行路難,行路難。
公子妝坐在花園裏,也是望向西方,那是養育了他和柳隨風的神奇土地,他們如此拋棄了她,是不是會遭報應呢?
天下味的後院外,顧卿九和柳隨風正偷偷看著段征買來的馬車,忽然夏申過來報信,說是女皇急招顧卿九和柳隨風回宮。
顧卿九看了看兩輛馬車,頭皮有些發涼,該不會是她準備跑路被發現了吧?
柳隨風知道顧卿九在擔心什麼,拉著顧卿九往前走,“別怕,就算被女皇發現了,我就說是我逼你的,反正女皇不好罰我。”
看柳隨風如此重義氣,顧卿九便是欣慰的鬆了口氣。
不枉費她花盡心思來幫柳隨風啊!
兩人回家換上了宮裝,便跟著夏申回了宮。
已經是中午,正是吃飯的時候,顧卿九沾了柳隨風的光,終於是有機會來參加國宴了!
設宴的地點是在禦花園內,顧卿九同柳隨風到的時候,柳朔風公子妝雲傾淺等人都已經入席了。
柳隨風今日穿了藕色的百褶繡花襦裙,看上去像是東冥南方的大家閨秀,可那輪廓分明的長相,卻又比尋常東冥女子多了幾分風情。
雖然是自己看了十幾年的妹妹,可柳朔風卻是不由地多看了幾眼,隨風的氣色似乎好了許多,她平日裏臉隻是白,今日卻是白裏透著紅,嘴角總是含著淡淡的笑,比之從前,她真是更美了。
沒想到離開他幾天,柳隨風是變得更好了。
柳朔風不由地獨自斟了一杯酒下肚,他也許當真不是一個好兄長。
柳隨風對柳朔風還是有氣,又要與公子妝保持距離,是以,連看都不曾看柳朔風那一邊。
倒是瑩瑩在公子妝懷裏將耳朵都快甩斷了,總算是引起了柳隨風和顧卿九的注意。
柳隨風張開懷抱,瑩瑩蹭地一下,便就跳到了柳隨風懷裏。
看到瑩瑩,顧卿九不由地後退了幾步,她對這個小間諜可沒什麼好印象。
這一後退,卻是撞上了身後的人。
不知怎的,顧卿九就算沒有回頭去看,卻也覺得身後的人就是夏侯絕。
不為別的,就是因為她這人跟夏侯絕的磁場相反,所以總是相吸。
“倒著走路不怕摔跤?”
背後響起夏侯絕的聲音。
顧卿九咧開嘴一笑,真是猜對了。
等等,夏侯絕應該是伺候女皇的,夏侯絕來了,那女皇也應當是來了……
顧卿九側過頭一看,果然是女皇來了。
她這才尷尬地笑笑,給女皇行禮。
“好了,下次小心點。”女皇淡淡說著,朝著最上邊的鳳座走了過去。
顧卿九一看,女皇身後還跟著一個人!
那人穿著一身花花綠綠的薄袍,他身材太瘦,連袍子都有些撐不起來,細脖子撐著一個尖瘦的臉,顴骨很高,眼睛很小,那小眼睛裏還總是帶著淫邪的笑意,就這麼看著顧卿九。
顧卿九一陣惡寒,急忙回到了柳隨風身邊,扯了扯柳隨風的衣袖,“有不速之客。”
柳隨風雖是不懂那成語的意思,轉頭一看,便見是花少來了,她也是撇撇嘴,喃喃道:“早知道不回來了。”
等到大家都入席坐下,雲長恨忽然將顧卿九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