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絕沒有說話,隻是看了看四周,轉而笑了。
有女皇的眼線在,他卻如此大膽地抱著顧卿九,等下回宮,女皇會怎麼罰他呢?
應該暫時不會罰,隻是不再放心讓顧卿九與他單獨相處。夏侯絕倒是覺得自己有些心壞了,竟然想借此讓女皇親自來主持後麵的擂台,這樣顧卿九便沒辦法跑了。
“如果雲中決贏了,你會不會嫁給他?”夏侯絕再次問道。
顧卿九有些不耐煩了,蹬腿從夏侯絕懷裏跳了出來,兩手叉腰,“你煩不煩哦,翻來覆去還不是你?你這樣捏造身份去打擂台,小心女皇發現了再閹你一次!”
此時東冥皇宮禦書房內,女皇坐在桌前,看著眼前的比武招親擂台晉級名單。
看到最後麵一個名字,女皇皺起了眉頭。
“雲中決……”
這個名字,不該有任何人知道,那是她曾經想要給自己第二個兒子的名字,因她與那人,相識在雲中,訣別在雲中。
這個名字,她甚至沒有告訴過那孩子的父親。
是巧合嗎?雲長恨皺了眉頭,卻又覺得很有可能不是巧合。
雲姓,在整個白虎大陸都是小姓,而她雲氏作為東冥皇室都還子嗣單薄,其他直係,人便是更少了。
“去把傾淺公主給朕叫來。”雲長恨吩咐身旁的嬤嬤道。
雲傾淺此時也正坐在自己的書房內,查看著關於北未笑氏的卷宗,終於是找到了一個線索。
笑氏曾有一個庶出的女兒,被北未王爺夏侯殤要去做了丫鬟。
笑氏,夏侯殤,似乎隻要順著這條線索繼續找,雲傾淺就能找到她那個,世人都不知曉的哥哥。
當真要繼續找下去嗎?
雲傾淺正猶豫著,互聽門外有宮女敲門。
“公主殿下,女皇派了嬤嬤來請您去禦書房一趟。”
“知道了,叫嬤嬤稍等片刻。”雲傾淺淡淡說著,合上了卷宗,卻是暗自歎氣。
是要催她了嗎?
雲傾淺閉目養了下神,站起來再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不疾不徐的走了出去,跟著嬤嬤去了禦書房。
禦書房內,雲長恨見雲傾淺來了,便屏退了眾人。
“母皇……”雲傾淺微微頷首,未免女皇以為她怠慢了調查,便搶先說道,“兒臣已經發現了一些線索,那個哥哥,極有可能,是被北未的皇室夏侯殤收養了。”
雲長恨淡淡一笑,“朕告訴你或許姓夏侯,或許姓笑,便是知道他極有可能是被夏侯殤收養了,不過朕這些年也調查過夏侯殤,他膝下無子,孤身一人守著瀾滄,身邊就連一個丫鬟都沒有,所以,朕倒是懷疑,那孩子是被他身邊的丫鬟給帶走了。”
“母皇英明。”雲傾淺垂下頭,說出這話來,倒像是諷刺自己,因為這些猜測,女皇本可以一開始就告訴她,也免去她這幾天看卷宗的徒勞。
“朕今日叫你來,是想讓你查一查,我東冥,可有這個名叫‘雲中決’的人。”雲長恨將擂台勝者的名單遞給了雲傾淺。
雲傾淺看那是顧卿九比武招親的名單,便道:“此事恐怕讓夏侯絕去查比較快,他手裏,應當有報名者的資料。”
雲長恨笑了,笑容裏似乎有些恨鐵不成鋼,“你對誰都是防備甚多,唯獨對夏侯絕,倒是相信得緊。”
雲傾淺垂下眼,回想起自己這麼多年來,似乎當真從未懷疑過夏侯絕。
沉墨曾經說過雲傾淺,雖是沒有他那樣看透人心的異能,但直覺卻是很準,她看中的人,一般都是心地純善之輩。
恐怕這全天下,認為夏侯絕心地純善的人,也就隻有雲傾淺一人了。
“你且去查查,若是查不到資料,登擂台的時候,朕與你親自去看看。”雲長恨道。
雲傾淺點了點頭,雖是覺得顧卿九比武招親的半決賽擂台要女皇親自去看,有些於理不合。
夏侯絕回到宮中,絕衛全都站在夏侯絕的書房門口,等著夏侯絕。
“爺,絕衛們想清楚了。”站在前頭的喬宸說道,“我們剩下的這些兄弟,都跟著您,隻是,奴才們有個不情之請。”
看著這一群人整整齊齊地站著,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冷靜,沒有衝動,沒有不舍,夏侯絕淡淡笑了。
不管他們決定是站在哪一邊,夏侯絕都放心了。
“奴才們隻是想,若他日您真與夫人起了衝突,奴才們,不想與夫人戰鬥……”喬宸道。
夏侯絕點了點頭,他自然會顧及絕衛的感情,不讓他們與夫人戰鬥,甚至不讓他們接觸與夫人有關的任何一件事。
若是可以,夏侯絕甚至都不願意與那個曾經養育過他的人成為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