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滿清醒過來的時候,自己是與蝶雨一同躺在船板上,他臉上火辣辣的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更疼了!
他推醒了身旁的蝶雨,“快起來,剛剛發生了什麼!”
蝶雨這才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輕笑道:“剛剛,做了個夢。”
雲滿看了看,那船夫也依舊睡著,船似乎在流翠江中漂流了許久,離岸越來越遠了。
可他怎麼記得,自己早就準備上岸了來著?
鬼打牆?
雲滿腦中忽然想到了這個詞,急忙踢了一腳船夫,“快給本殿起來!”
船夫痛得醒了過來,看了看雲滿,還有些搞不清狀況。
“看什麼看!快給本殿劃船上岸!”雲滿長大了嘴巴罵人,竟然也是扯著臉皮生疼,罵完了人,自己還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而早已上了岸的顧卿九一行人,此時已經坐在天下味裏準備大快朵頤了。
今日段征沒有上場,那明日必定是要上了,顧卿九覺得,自己再摳門,也得請段征吃個飯,給他加把勁,而白夜和公子妝,明日也要返場……
顧卿九默默地歎氣,自己還沒跑路,錢是一天天少,她應當找一個掙錢的營生比較好。
五人坐在一起吃飯,氣氛頗有些奇怪,畢竟同桌的三位雄性生物明日都是對手。
但,其實那三人,都並不是那麼想參加明日的擂台。
公子妝參加,隻是為了讓柳朔風放鬆警惕。
段征參加,隻是為了不讓花少贏。
白夜參加的目的,倒是單純許多。
他想贏。
那一夜,女皇忽然到了白府,關著門與白義說了許久的話,後來,白義開了門,叫孫婆婆將白夜叫了過去。
白夜話不多,隻是不卑不亢地站在白義和女皇身後。
“你可想當將軍?”女皇問白夜。
將軍?這不過隻是個名號,白夜實際並不在意,他所有的理想,不過隻是變強罷了。
將軍,白義當年便是將軍,白夜自認為,自己是沒有成為將軍的能力的。
白夜扭頭看了看自己義父,隻見白義是笑著點頭,似乎是在鼓勵他說想。
白夜卻是說了實話:“白夜自認為,現在還不夠資格。”
很好,很有自知之明,並沒有因為自己一直以來的天才光環而狂妄自大。雲長恨十分滿意白夜的表現,便笑道:“資格,你有,隻是稍微缺了點曆練,等過兩年,你自然對得起將軍的名號。”
白夜細細咀嚼著雲長恨的話,這話中的意思,似乎已經決意要將將軍之位給他了。
可他什麼都沒做,就能得到一個將軍的稱號,這樣真的好嗎?
“朕聽聞你與顧卿九在戰隊中交情不錯,你們二人又年齡相當,朕恐怕日後見不著你們倆自己成好事了,所以,便想著早日撮合了你們,那比武招親的擂台,你且去打,朕相信你能贏,若你贏了,顧卿九和將軍之位,便都是你的。”
白夜其實想過說不,可他到底還是猶豫了,直到女皇離開的時候,也沒有說出口。
一開始,白夜還總覺得心裏有些愧疚,可越想越覺得,既然是要打擂台,那顧卿九和將軍之位,便是他努力得來的,完全不必於心有愧。
然而顧卿九卻一廂情願地認為,白夜來參加,興許隻是白義老將軍逼著來的,畢竟白夜有能力,沒道理放著一個可以輕鬆得來的將軍名號不要。
打贏一個擂台,抵過別人奮鬥好幾十年呢!
因著白夜內向一些,顧卿九在飯桌上,總是免不了多照顧他一些,她知白夜口味清淡,便總是將清淡的菜放在白夜碗裏。
段征看著不時地歎氣,“早知道白夜要報名,我還報名打什麼擂台!”
“咦,怎麼,你吃醋了?”柳隨風朝著段征眨巴著眼睛,一臉壞笑。
段征白了柳隨風一眼,“我不是吃醋,我是省的麻煩,本來參加隻是為了不讓花少贏!”
段征話音剛落,顧卿九立即聽到門外有腳步聲,急忙開了門去看,卻是一個人影都沒見到。
“你放心吧,這裏隻有我段家的人才能進來,不會有奸細的!”段征道。
顧卿九點了點頭,又回去坐下了,可心裏總覺得不踏實。
花少也還沒有上場……
似乎明日真的會有許多不確定因素。
東冥皇宮內,也是宮宴即將開始。
雲長恨已經入了席,雲傾淺和柳朔風也坐下了,唯獨雲滿,還沒有到。
雲長恨看著下麵空出來的位置,冷聲道:“夏侯,派人去潛龍殿催一催!”
“已經派人去過了,那邊管事的太監說,大皇子殿下出宮尚未回來。”夏侯絕拱手說道。
雲長恨的眉頭皺了起來,十分不悅。
“陛下,無妨,我們先等等大皇子殿下。”柳朔風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