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他吧!”柳隨風指著夏申對雲長恨道,“省得您再在您身邊挑人了。”
若是柳隨風不如此堅持不要雲長恨的人,雲長恨大抵是不會懷疑柳隨風和顧卿九有陰謀的,畢竟柳隨風心性單純,想不出什麼計謀來。
但柳隨風如今堅持不要人伺候,很明顯是有事情不想讓雲長恨知道。
“那便依你。”雲長恨笑著,拉著柳隨風的手輕輕拍了一下,“等氣消了,還是回宮裏來。”
看那兩個小丫頭,還能搞出什麼大事來。
柳隨風等不及,得到雲長恨的應允後,便是立即要顧卿九帶她回顧府。
別國公主外出,雲長恨總得送一下,便是一同去了顧家。
當華麗的龍輦停在蕭條的顧府門口的時候,雲長恨掀開車簾,怔了怔。
柳隨風搶先下了車,抬頭望了望顧府,那斑駁的朱門和掉漆的牌匾……
“你不是將軍的女兒嗎?你家怎麼這麼破?”柳隨風推了推顧卿九小聲的問道。
顧卿九尷尬地笑了笑,也沒指望這位公主能說出什麼好聽的話來。
不過,總比言不由衷的說她家漂亮好。
“我才從戰隊回來,還沒來得急收拾。”顧卿九笑了笑。
可是在柳隨風的意識中,收拾這種事情,分明應該是丫鬟來做的!
難道東冥的將軍的意思跟西涼的不一樣?東冥的將軍其實是乞丐的意思?回憶起初見顧卿九那小乞丐的樣子,柳隨風自顧自點了點頭,看來她想得不錯!
“陛下,容奴婢們先去打掃一下,您再進去吧。”雲長恨身邊的宮女,也是皺了皺眉頭。
“無妨,朕進去看看。”雲長恨說著,最先推開門走了進去。
吱呀……
開門的聲音表示,這大門近來幾乎沒有人打開過。
走過雜草叢生的院子,雲長恨又到了前廳,這本該是一府最為漂亮的地方,誰知,現在竟是成了最破敗的地方。
雲長恨記得,自己賞過不好好東西給顧風流,顧風流也是個極為單純的人,有什麼好東西都要擺在外麵顯擺。
他說,那是榮譽。
如今,那些榮譽一個不留了。
畢竟是自己家,顧卿九帶著人回來,才意識到自己是東道主,急忙用袖子擦了擦凳子,讓女皇和柳隨風坐。
柳隨風卻是有些嫌棄地看了看,沒有坐下去,皺著眉頭問道:“你家沒有別人了嗎?”
顧卿九點點頭,嘿嘿地笑起來,“現在我是家主!”
以顧卿九的歲數,要做家主自然是不能,不過,等顧卿九嫁了人,她未來的夫君獲得將軍之位,自然是能做家主的。
雲長恨掃視了一下四周,忽然見有一根凳子雖有灰塵,但看上去比別的要幹淨一些。
“那是上次白夜來了,我要他坐,他也是嫌棄髒,沒坐的。”顧卿九笑道。
顧卿九這麼一提,雲長恨倒是想起來了,白夜與顧卿九差不多同歲,人也踏實,同輩中的佼佼者。
聽顧卿九這麼說,那白夜似乎與顧卿九感情還不錯了。
雲長恨心中忽然給白夜留了個位置,比武招親的勝者,似乎應當是白夜了。
雲長恨安排了隨行的太監宮女將顧府都打掃了幹淨,再讓人去置辦了棉被米糧等,這顧府,才像是人住的地方了。
這一通收拾下來,天色也有點晚了。
雲長恨覺得自己疲倦極了,想一想,謝晚楓所給的藥,一粒隻有十日功效,而這十日之期一到,她竟然便瞬間回到了服藥之前的狀態。
顧卿九看女皇臉色一下子就變差了,有些驚訝地問道:“您不舒服嗎?”
女皇搖搖頭,“沒事,隻是有些累了,朕去找謝晚楓拿藥吃便好了。”
“我給您看看吧。”顧卿九道。
“你這一個孩子,就算學了幾天的醫,要治好朕的傷,倒還是有些年輕了點。”雲長恨嘴上如此說,手卻還是伸了出去。
顧卿九給雲長恨把了脈,忽然一驚,問道:“您除了舊傷,心髒還有疾病?”
“你倒是有些本事。”雲長恨笑了笑,“這心疾,是從娘胎裏帶出來,朕那一代,多有心病,留下來的,便隻有朕一人。”
顧卿九卻是皺了皺眉頭,“若是遺傳,為何大皇子和公主沒有?”
“那也是多虧了謝醫師,當初他為朕挑選了兩名皇夫,都是心好,可以彌補朕先天的缺憾,雲滿和傾淺,才沒得這病。”雲長恨說著,又想起了自己當年的兩個皇夫。
可憐那兩人都是風華絕代,心雖好,心智卻不好,爭寵不說,還妄圖與她共同治理天下,最後都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