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帶朕去看看隨風公主。”雲長恨伸手牽了牽顧卿九,微微笑著,鳳目也溫柔的垂著。
顧卿九似乎是許久沒有見過雲長恨對她露出這樣親切地表情了,立即擦了擦手,將自己的小手放在了雲長恨的大手中。
雲長恨似乎很樂於偶爾享受一下為人母親的感覺,牽著顧卿九走得很慢。
走了一會兒,雲長恨低頭看了看顧卿九,歎了口氣,“夏侯絕進宮的時候,傾淺,也就你這麼高……”
“嗯。”顧卿九隻是乖巧的點頭,其實並不知道女皇到底想表達個什麼意思。
“可她十三四歲的時候,卻沒你這般機靈。”雲長恨笑著揉了揉顧卿九的頭,“聽說你昨日救了隨風公主兩次,很好,想要什麼賞賜呢?”
顧卿九張了張嘴,想說可不可以取消比武招親,卻又把話咽了下去,轉而笑道:“若您真想賞賜卿九,便讓卿九帶隨風公主回顧府住幾日吧,她心裏不快活,讓我慢慢勸她。”
雲長恨想了想,這讓公主去宮外一個將軍府住,那府中還沒有家主,怕是不妥。
可柳隨風這在宮中一日便跳了兩次水,留在宮中,怕是時時刻刻都得變著花樣的出事。
“朕先看看隨風再說。”雲長恨道。
雲長恨出行,少有如此不帶宮女護衛,隻是近些日子,覺得自己身邊的人都不太安分,她想尋一些安寧,便隻是自己一人到了皇宮不起眼的小角落來。
可若真獨處,她卻又覺得落寞。
常年閉關,她已經落寞很久了。
好在是遇到了顧卿九,與顧卿九牽手走了一路,顧卿九話不多,她偶爾寒暄問幾句,避開顧卿九一直很在乎的顧府和訓練的問題,隻是問問吃穿。
顧卿九都如實回答,胃口很好,隻是不愛吃肉,穿得不多,倒也省得麻煩。
雲長恨心中又是歎氣,若是雲傾淺或是雲滿,能有顧卿九一這那般聰明又不失人情味,她定然也不會為難此後將江山交給誰了。
兩人牽手行了一會兒,便是到了絕園,可出來迎接的,卻是夏申。
柳隨風和絕園內此後的人都行了禮,夏申才道:“陛下,夏侯總管外出處理擂台的事了。”
雲長恨點點頭,她本也不是來找夏侯絕的。
其實,柳隨風與柳朔風鬧脾氣,應當是住在雲傾淺那邊的,可雲傾淺卻是為了避嫌,不曾與柳隨風多親近親近。
水至清則無魚,用來形容雲傾淺的作風,是再好不過了。
而雲滿,卻又是太渾了。
雲長恨不由地又擔心起了自己的皇位繼承問題,一時之間出了神,還是顧卿九搖了幾下她的手,她才回過了神來。
“隨風公主,你身子可好些了?”雲長恨拉起了柳隨風的手問道。
柳隨風坐在雲長恨身旁,點點頭道:“顧卿九開的藥不錯,我好了許多。”
雲長恨轉頭朝著顧卿九笑了笑,沒料到隻是去戰隊訓練了三個月,顧卿九竟然能開藥了。
“都是朕沒有照顧好你,兩次落水,是朕照顧不周了,回頭,朕讓人送點補身子的好東西來,你還小,別像朕這般,落下病根!”雲長恨淡淡說道。
“補身子倒是不必,我在西涼吃得多,也不見得有什麼用,我倒是有些想出去走走,不知女皇能否答應?”柳隨風朝著雲長恨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滿滿的都是真誠。
在顧卿九走後,公子妝又來找了柳隨風一次,便是說,若是女皇要補償柳隨風什麼,要柳隨風說想去顧府住,柳隨風想想,去顧府不用麵對哥哥和雲滿,那倒是好。
“公主盡管直說。”
“我想跟卿九回顧家去住。”
雲長恨聽完扭頭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顧卿九,想必其實這也是顧卿九與柳隨風商量好了的。
可如今東冥皇宮讓柳隨風都落水兩次了,怎麼還能不答應柳隨風這一個要求呢?
“要去自然是可以,隻是如今顧府凋零,卿九又是個孩子,怕是照顧不好你,朕再撥幾個宮女嬤嬤給你吧。”
宮女嬤嬤?那麼多人,她還怎麼跟公子妝談情說愛?
“不不不,卿九說我十指不沾陽春水,我不想讓人伺候,我要跟她比一比誰更能幹!”柳隨風立即說道。
顧卿九聽著瞪大了眼睛,她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了?
公主大人要說這種謊話之前,要不要跟她溝通一下?
好在,雲長恨理解柳隨風想要跟顧卿九比的心思,便是後退了一步,淡淡一笑,“那朕便隻派一個嬤嬤給你,好歹,你也要學學怎麼沾那陽春水。”
一個嬤嬤,那也不行!
“誒,你會幹活嗎?”柳隨風忽然朝著一旁的夏申問道。
夏申垂首,“奴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