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老爹歎了口氣,抬眼看了看門外。
這後進的院子,依舊幹淨,草木繁茂,因得前方的殺手擋著,沒有戰士衝進來。
他苦澀地笑了笑,揉了揉黎九妹的頭,“九妹,你知道天清閣,為何是個殺手組織嗎?”
“大概因為殺手做的是不要本錢的買賣,適合你這沒本錢的人。”黎九妹笑著夾了一個壽桃在黎老爹碗中。
黎老爹卻是笑著搖搖頭,“那你又知道,為什麼我隻有你一個女兒,你卻名喚九妹?”
“大概你在外風流債太多,不止我這麼一個孩子,可卻隻有我運氣不好,被你給認了回來唄。”黎九妹笑了笑。
黎老爹笑了笑,“我早已想好了,若是有朝一日天清閣保不住了,便讓你帶著天清閣的秘密走。”
“你別告訴我。”黎九妹一把將壽桃塞進了黎老爹嘴巴裏,有些生氣,“你以為天清閣要保不住就保不住了?你當你女兒是吃素的?”
黎老爹將壽桃從嘴裏給拿了出來,放在一邊,雖然九妹一定會嫌棄他這個動作惡心,但他到底要把這些話給說清楚。
“我不是你爹,你的爹,是北未曾經的瀾王,夏侯瀾,你是瀾王最小的女兒,排行第九,所以叫九妹……”
前院的打鬥聲越發慘烈,黎九妹的甚至已經有些朝門外一斜了,側頭看著前院的方向,有些不想繼續聽黎老爹說的話。
黎九妹的身世,她未必不知道,不過,對她來說,不過是身外事罷了。
前院的一片草木早已經染血,不停有信鴿飛來,負責通訊的殺手取下信件,卻不敢告訴在後院的閣主。
這些信件,都是天清閣各部傳來的求救信息。
東冥要毀天清閣,不是單單隻對總部下手,是要捆住其手腳,再用最鋒利的劍,刺進天清閣的心髒。
這最鋒利的劍,便是此時站在天清閣屋頂,一招便可殺十人的尤劍秋。
隻見他祭起暖黃金劍,一柄劍化作十柄,帶著剛勁的藍色冥力從天而降。
那冥力雄厚,落在天清閣人頭上,似乎是藍天壓了下來,動彈不得,隻能讓劍貫穿自己的眉心。
尤劍秋此人卻是講究中庸之道,殺人,人死了便是。
所以,十柄劍,刺破了敵人命門,尤劍秋便就此收力,十柄劍合為一柄,飛回到他手中。
“啊……”
身後傳來女人的驚呼,尤劍秋轉頭一看,便見圖雅被一黑衣蒙麵人挾持著。
尤劍秋微微皺了眉頭,覺得這人的身形與自己記憶中的某人有些相似,尤其是眉目間那冷冽的殺氣……
但是,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圖雅那貨竟然一直在戰場之外!
他必須馬上去把圖雅給救回來,然後扔到前院打鬥最激烈的地方去,讓她知道,什麼是一個副官該做的事!
尤劍秋縱身躍下屋頂,直直朝圖雅飛去,人未到,手卻急忙伸了出去,要將圖雅撈過來。
誰知那黑衣蒙麵人隻是微微側身,便輕鬆躲過了尤劍秋的手。
好敏捷的身法,記憶中,隻有一人有如此敏捷的反應。
“簫落?”尤劍秋喃喃問道。
“放過天清閣,放過她。”簫落冷聲道。
這確實是簫落的聲音和說話風格!
尤劍秋卻也來不及去想本該死去的簫落為何還在這裏,不再多說,隻是飛身去救圖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