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淺進去後,女皇便屏退了眾人,偌大的宮殿,隻剩下雲長恨雲傾淺母女二人,和嫋嫋熏煙。
“你可知,朕叫你來所為何事?”女皇高坐在殿上,冷聲問道。
雲傾淺一直跪在地上,低著頭,“兒臣愚昧。”
她一直跪著,從進來開始,女皇便未叫她起身,僅此一點,她便能確定,女皇在生氣。
雖是察覺到女皇生氣與顧卿九受傷有關,雲傾淺卻還是沒有亂猜女皇的心思。
“那你可知,顧卿九為何受傷?”雲長恨淡淡問道。
“不知……”雲傾淺說話越發小心起來,竟然是緊張到手心有些冒汗了。
雲傾淺是當真不知道顧卿九為何受傷,雲淺衛不在顧卿九身邊,而昨夜夏侯絕將顧卿九帶回來後,也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
若不是今日看到夏侯絕抱著顧卿九,雲傾淺都是不知顧卿九重傷到昏迷不醒了。
“前些日子,雲京時常有農民報案,說自家的畜生死狀淒慘,你插手了那個案子,甚至以罪人塔的名義,將那案子,作為新生戰隊畢業鑒定的甲級任務。傾淺,你覺得,這樣的一個案子,你親自去管,還作為一個甲級任務,合適嗎?”雲長恨修長的手指看似隨意地撥弄著茶杯蓋子,雙目垂著,餘光卻是將雲傾淺的每一個小動作都看得清楚。
“合適。”雲傾淺微微鬆了一口氣,“因那畜生的死及其可疑,而且不能確定是否人為,有可能涉及到目前未知的力量或者種族,調查的意義和難度,都可以作為甲級任務。”
“啪!”
雲長恨冷笑一聲,啪地一聲將蓋子狠狠敲在了杯子上,“這調查的意義,應當是讓你有了理由,清洗太醫院吧?”
被雲長恨說中心事,雲傾淺將頭低得更低了幾分。
“抬起頭來!”雲長恨冷聲道。
雲傾淺隻好聽話將頭抬了起來。
“不過是為了皇儲之位排除異己罷了,有什麼值得低頭的?”雲長恨原本臉上冷傲的表情一掃而空,此時竟然是笑得與尋常慈愛母親並無不同,“更何況,你並未用任何見不得人的手段。”
雲傾淺聽女皇如此說,立即是送了口氣,一直緊緊握著的拳頭也不由地鬆了下來。
“可惜,你做得還是不夠漂亮,就算是有了清洗太醫院的理由,顧卿九告訴你凶手是謝青書後,你不改變判決,也應該暗地裏解決了謝青書,永絕後患,後邊,便也不會出現顧卿九遇上謝青書,兩人大戰的事情了。”雲長恨淡淡地說道。
“那兒臣,現在去將謝青書抓回來?”雲傾淺一臉企盼地看著雲長恨,她到底還是一個年少的丫頭,遇事還是希望自己的母親能給自己指點。
“晚了。”
“晚了?”
“謝青書,已經被顧卿九殺了。”雲長恨說著,嘴角勾起一絲蔑笑,“你若是現在去東山,興許還能找到謝青書的屍體,不過,死無對證,也是無人可以證明,你判錯了。”
潛龍齋,是雲滿的住處,此時雲滿,剛剛練完劍,轉身來便見棲梧殿的丫鬟早已侯在門口。
“剛剛女皇陛下召見了傾淺公主,並且屏退了眾人,至今也沒有出來。”丫鬟垂首道。
雲滿狠戾地一劍刺進了門旁的大紅柱子,咬了咬牙,“謝晚楓呢!把他給本殿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