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點,疼。”顧卿九皺緊了眉頭。

“知道疼才好,是個教訓!”夏侯絕的話是氣話,語氣卻滿是寵溺,微微鬆了鬆手上的力道,“若是跟著本宮,你又怎會受傷!”

顧卿九撇撇嘴,“小傷,擦破了點皮。”

“小傷至於你暈倒了去太醫院求醫?明明一身醫術,為什麼不用?《藥王典》為什麼不用!”夏侯絕越說越激動,不由地又將顧卿九抱得緊了些。

“那是獸毒,《藥王典》治不了。”顧卿九皺著眉頭,“你能不能,再鬆點。”

“《藥王典》都解不了毒,你還說是小傷!”夏侯絕更是氣了,這丫頭真是越發不要命了!

“這不是好了嗎!”顧卿九有些惱了,伸手推開夏侯絕,他真是魔怔了!

可她是帶傷之身,哪裏能掙開夏侯絕的懷抱,隻能仰起頭皺著眉微微嘟著嘴罵道:“抱夠了沒!”

“不夠。”

不夠,夏侯絕低頭,含住了那不安分的小嘴。

顧卿九一瞬間瞳孔緊縮,又是戰栗起來。

察覺到懷中人的異常,夏侯絕猛然鬆開了手,有些心疼地看著顧卿九。

“媽的,有點冷。”顧卿九扭過頭,搓了搓手臂,掩飾自己的窘態,“沒事我先回去了。”

夏侯絕也知自己失態,他沒料到自己竟然會像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抑製不住心中感情。

真的嚇到她了。

顧卿九跳下馬車,還是覺得渾身難受,嘟噥著罵道:“死變態。”

夏侯絕坐在車中,聽得清楚,不知如何是好,卻又忍不住回味剛剛那一瞬的甘甜和柔軟。

竟然,還想要。

那可還是個沒長成的小丫頭,夏侯絕想著,自己便笑了,覺得顧卿九說他死變態,倒是沒錯。

“喂,我剛剛問你話,你還沒回答我!”

顧卿九忽然又調轉了頭,跳上了馬車。

夏侯絕想了想,對了,她問他怎麼了,是不是沒休息好。

“嗯,近日事多,沒休息好。”夏侯絕道。

豈止是沒休息好,根本就是沒有休息。女皇出關在即,又恰逢西涼皇子送了拜帖來訪,新生戰隊的訓練又到了最緊張的尾聲……

但是這些,他都沒告訴她。小丫頭罷了,就算懂國事,他也不想讓她耗費心神。

顧卿九嫌棄地看了夏侯絕一眼,“沒見過那個宦官像你管那麼多的!手下就沒有能耐的人嗎!什麼都要親力親為!蠢嗎?”

夏侯絕不置可否的笑笑。

東冥朝野不可能有人心甘情願跟著夏侯絕,所以他隻能親力親為,才能穩住自己的地位。

“頭痛嗎?”

夏侯絕點點頭。

顧卿九又是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我給你針灸一下,很快就好。”

“在這裏?”

“嗯。”

“回絕園去吧,正好本宮也累了。”夏侯絕道。

“那算了,你找禦醫吧。”顧卿九說著便轉身離開,可剛走了一步,忽然手心一熱。

抬手一看,掌心的荼蘼花印記妖冶奪目。

顧卿九深深吸了口氣,壓下胸中怒氣,轉頭道,“好,回絕園。”

夏侯絕滿意地笑了。

絕園內,此刻又是霧氣繚繞,顧卿九總算明白了初見夏侯絕那一日,他為何會在大白天洗澡。

顧卿九卻是呆呆地望著院子裏跪著的絕衛。

“怎麼,他們比本宮好看?”夏侯絕已然脫了上衣,又是露出他結實的六塊腹肌,擋在了顧卿九眼前。

丫頭喜歡腹肌,他記得。

“他們為啥跪著?”顧卿九皺著眉頭,這些人的麵孔她雖不認識,氣息她卻是熟悉。她知道,他們時常跟著她。

“他們自願的。”夏侯絕冷聲道。

顧卿九嗬嗬笑了兩聲,不再說話。

可夏侯絕卻也不走。

“再不去洗澡,你的水都要涼了。”顧卿九道。

“那你還不動?”夏侯絕反問。

“動什麼?”顧卿九猛然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恐地望著夏侯絕,“死變態,你不會要我跟你一起洗吧!不要不要!我身上有傷,不能洗!”

夏侯絕想笑,卻又是極力忍著,十分嚴肅地說:“不是一邊洗熱水澡,一邊針灸,效果比較好嗎?”

“不不不,這隻是個謠言。”顧卿九說著,急忙將夏侯絕推到了浴池旁。

“等等,本宮還沒脫完。”夏侯絕道。

“你脫,脫,脫!”顧卿九說著急忙轉身,拔腿就要跑。

“你不看?”

“我特麼又不是變態!”顧卿九真恨不得捏死夏侯絕,這人是變態無疑,可這變態又處處幫她,關心她,讓她都覺得如果自己捏死了他,太沒良心。

不過,她也沒捏死夏侯絕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