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他高興。”段老爺笑著,繼續把玩著玉石。
藍衣護衛皺了皺眉頭,張了張嘴。
“若是說不清楚,便不必說。”段林的話依舊帶著笑意。
“是,屬下告退。”
段林並未怪護衛多嘴,隻是如今局勢尚不明朗,拉著段征一邊倒,實在有些不明智。
“想不到一向最在意兒子的段老爺,竟然會放心讓兒子去涉險。”房間暗門打開,花少從密道中走出,又轉頭看了看密道大門,笑道,“不是我偷聽,段老爺這密道的隔音可不太好,興許是牆太薄了。”
“自然是不比您的宅邸牆厚。”段林笑著,看似隨手將玉石放進了抽屜裏。
“北未水玉,玉石通透,質感溫潤,有辟邪和強健根骨的功效,段老爺真會收藏。”花少毫不避諱地看著段林藏玉石,笑道,“隻是這北未水玉,比起萬靈之心和通靈水玉來,也不過是凡品。”
提到萬靈之心,段林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一瞬,不過眨眼的功夫,他又恢複了那圓滑的笑容,“想不到您也會相信那種坊間傳說。”
“信,我這人沒什麼可以登堂入室的愛好,一來,喜歡女人,什麼女人我都喜歡;二來,喜歡話本子,什麼話本子我都喜歡。這不,到了雲京,先是睡了個還算不錯的女人,又是聽了個極為精彩的話本子,可那話本子和我睡的那女人,似乎有點關係,為此,我有些不開心。”
段林噗地一聲笑了出來,天下味中傳出的關於顧卿憶的謠言,他不是沒聽過。當初天下味的店長說夏侯絕要換話本子,段林雖知有詐,卻也好奇夏侯絕是要說什麼話本子,便沒加以阻止。
誰知,說的竟是謝家與顧家的風流韻事,這下,保不準謝晚楓也會懷疑,他段林立場不堅定,一麵幫著雲滿派,一麵卻又幫著偏向雲傾淺的夏侯絕。
不過,那一日宴上對夏侯絕下毒,可那些毒物卻全被顧卿九給吞下,並且一絲中毒跡象都沒有。段林開始覺得,夏侯絕手中砝碼,不比謝晚楓少,在謝晚楓身上孤注一擲,似乎有些不太明智。
“段老爺,那說書的說,顧卿憶是顧家老大?可我看顧卿憶,不過也是十三四歲的年紀,怎麼就是顧家老大了?”
“您看著顧卿憶像是十三四歲的年紀?”段林有些吃驚,看了看花少的眼睛,真想問他眼睛是怎麼長的,可礙於身份,沒說出口。
“我看著像啊!那天她不是穿著一身鵝黃色裙子嗎?小臉嫩嫩的,說話脆生生的,胸前一馬平川,不是十三四歲的樣子嗎?”
“那是顧卿九。”
“不是吧,她告訴我,她叫顧卿憶……”花少瞪大了小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
“您常在西涼,就算來東冥,也不過是我泉州地界遊玩,未曾來過雲京,不認識那顧家姐妹也正常!您說的那位鵝黃色裙子的小姑娘,是顧卿九,顧風流的第九個女兒,而你睡了的那女人,才是顧家老大,顧卿憶。”段林極力讓自己的話聽上去溫和一點,想笑也不敢笑,也怕這花少惱羞成怒。
這花少長相雖不討喜,但有權有錢,又會甜言蜜語,縱橫情場,未曾吃過虧,這一次,竟然是把女人的名字都搞錯了!
花少恨得牙癢癢,拂袖而去。
“花少去哪兒?”段林故意問道。
“百花巷,瀉火!”
看著花少走遠,段林這才放心大膽地笑起來,按下桌子上的開關,身後的牆便打開,顯出一間密室來。
那密室三麵都是櫥櫃,每一格都釘著鐵片銘牌,其中有一個空格上的銘牌便寫著“北未水玉”四個字。
段林將那純白的北未水玉放了上去,抬頭看了看房間最頂上的兩個空格。
空著的那兩個,分別寫著“通靈水玉”和“萬靈之心”。
這兩個,都是傳說中的玉石,世人遍尋不果,便漸漸有人不再相信這玉石的存在。段林卻覺得,信一下還是可以的,萬一真有呢?
此時,雲京郊外一處不起眼的破敗院落中,隱隱有女人慘叫。
那叫聲若有似無,帶著驚恐,不是從院子中傳來,而是從那院子裏一口枯井之下傳來。
枯井井底,那是夏侯絕獨特的地牢,比起罪人塔,這裏更恐怖,更難以逃脫。
這井底掛著一根繩子,不是用來上吊,也不是用來練輕功,而是用來“坐滑”的。
洛夫人被拔了褻褲,兩腿分開放在繩子上坐下,從上往下,像是滑梯一般滑下來,那繩子,便變成了紅色。
這是專為女人設計的酷刑,工具簡單,但效果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