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九歎了口氣,似乎突然明白了夏侯絕為何會對自己這麼好。
“是不是因為我拒絕了謝青書,所以便由你來接收迷獸的力量了?”顧卿九抬眼冷冷看著夏侯絕,“說實話,不要騙我。”
迷獸?夏侯絕知道,那是十三年前在南疆肆虐的凶獸,世人都知道,那迷獸是被東冥女皇和顧風流將軍和副官夜寒聯合斬殺的。
迷獸的力量?
夏侯絕似乎明白女皇為何要他好生保護顧卿九,不許她有大的情緒波動,尤其是不能有貪嗔癡恨,原來,是因為迷獸的力量,封印在她體內嗎?
顧卿九還冷冷看著夏侯絕,似乎隻要他說出一個是,她便會跳下馬車,從此與他勢不兩立。
“不是。”夏侯絕道。
可就算他說不是,顧卿九也不再相信,她隻是扭過頭,不再看夏侯絕,腦子裏亂得一塌糊塗。
“不信便罷了,你走吧。”夏侯絕心頭有些涼,輕輕靠在了馬車上,閉上了眼睛。
顧卿九看了一眼夏侯絕,跳下了馬車。
頭還有些暈,那涼風吹過一陣,便不再吹了,空氣又沉又悶,似乎是憋著一場大雨。
好不容易到了黎酒客棧門口,夜寒正在往大門上貼一張紙條。
“鋪麵轉讓。”
“夜寒。”顧卿九叫道。
夜寒轉頭,便見顧卿九站在門口,小身板搖搖晃晃的,似乎一碰就會倒。
“你怎麼出來了!不是在戰隊嗎?”夜寒急忙將顧卿九牽進了客棧。
黎九妹看了一眼顧卿九,嘟噥道:“到處拈花惹草,小孩子都不放過,走不掉了吧……”
“你們要走嗎?”顧卿九問道。
“嗯,九妹家裏,出了點事……”
因為當初抓顧卿九的任務失敗了,大皇子和謝家都要天清閣負責,往常負責,都隻需要賠錢便是,這一次,竟然是揚言百日之內,要鏟除天清閣。雲滿是皇子,要鏟除一個殺手組織,有的是理由。可就苦了九妹的爹,百日後,正式他的大壽。
“很急嗎?那你的失憶症,怎麼辦?”顧卿九急忙問道。
“失憶症,這個以後再治也行。”夜寒笑了笑,“對了,那兔子完全好了,我把它給放了。”
顧卿九點點頭,思索了一會兒才說道:“其實,我想到了新的治療辦法,不用開顱。”
“哦,那很快便會好嗎?”夜寒似乎來了興致,放下手中的活計,坐在了顧卿九身旁。
“嗯,會很快便好。”顧卿九點頭笑道。
“九妹,我可不可以讓這丫頭幫我把失憶治好再走?”夜寒笑道。
九妹的臉早已是氣得鐵青,咬牙道:“若是你覺得養了你十幾年的天清閣比不上你丟掉的記憶,那你就治好再走。”
九妹的話,意思再明顯不過。
夜寒有些尷尬地看著顧卿九,撓了撓頭。
“沒關係,等你們把家裏的事情處理好再治不遲,本來就應該按照你的時間安排來的。”顧卿九急忙起身離開,到了門口,卻被夜寒給叫住。
“等我把事情處理好,一定回雲京來找你!”
顧卿九轉頭朝著夜寒笑著點點頭。
離開黎酒客棧,顧卿九朝著東山大營走去,走了一路,有點冷,她縮了縮脖子,忽然想起,自己並不是一個人,身旁應該有雲淺衛跟著。
“雲淺衛。”她輕聲叫道。
夜色中幾名灰衣暗衛顯出身形來。
“謹聽顧姑娘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