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看不出來,卻還以為顧卿九不懂禮,紛紛是為這小女娃捏了把汗。
可再一看,夏侯絕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樣子,反而是對著顧卿九微微頷首,黑亮的眸子竟然是閃著寵溺的微光。
“你喜歡吃牛肚?”段征看著顧卿九問道。
顧卿九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線,點點頭。
“來,我這裏還有。”段征說著,便是將自己自己麵前的小碟子推到了顧卿九麵前。
顧卿九笑著接過來,又是一股腦全送進嘴巴裏。
奇怪,這一份卻是沒有毒。
顧卿九疑惑地看著夏侯絕,搖搖頭,示意這一份中沒有毒。
夏侯絕點點頭,表示都在他意料之中。
那下毒之人,要毒害的,定然是夏侯絕一人。
旁人看不懂這兩人點頭搖頭是什麼意思,隻以為是在眉目傳情。
顧卿憶坐在一旁,看著夏侯絕對顧卿九百般寵溺,自己作為謝青書的女伴前來,如今卻是孤身一人坐在席上,真是尷尬極了。
花少將顧卿憶的尷尬看在眼底,揮揮手,打發走了懷中的舞姬,端著酒壺和酒杯,緩緩走到顧卿憶麵前,“姑娘,我敬你一杯!”
“對不起,小女子不勝酒力。”顧卿憶扭過頭,委婉拒絕。
“不勝酒力?你還去百花巷?你可別忘了,你還欠著我醫藥費,來,喝了這杯酒,便一筆勾銷!”花少笑道。
顧卿憶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接過了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花少滿意地轉頭,嘴角浮起一絲邪笑,剛好入了顧卿九的眼。
顧卿九正盯著花少,可那花少絲毫不避諱顧卿九的眼神。
“小姑娘,你看著我,是也想我敬你一杯嗎?”花少笑道。
顧卿九卻是笑著自己將夏侯絕手旁的酒給倒了滿滿一杯,“我先幹為敬!”
話一說完,顧卿九便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媽的,這酒也有毒,好在夏侯絕一直沒有喝酒!
顧卿九不喝花少的酒,是怕那酒中有藥,毒藥她不怕,就怕裏麵不是毒藥。
花少被顧卿九反將一軍,臉上笑容依舊不改,“看你的年紀,應當是第一次喝酒吧?”
顧卿九想了想,這還真是這身子第一次喝酒,可她會如實回答嗎?當然不會。
她隻是意味不明地朝著花少笑了笑。
“看來你的第一次都給我了!”花少大笑起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花少開了頭,這敬酒便是一輪一輪開始了。
“九千歲,多謝您這些日子在戰隊中對犬子的照顧,這一杯,您可一定要喝!”段林端著酒杯笑道。
“誒!照顧段征比較多的,是我!所以,這杯我喝了!”顧卿九說著,奪過夏侯絕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段林有些尷尬地看著顧卿九,隻好又回到座位上。
擊退一個段林,又來了個謝晚楓。
“九千歲,晚楓被調職到戰隊,日後便與九千歲有同袍之誼了,這一杯,謝某先幹為敬!”謝晚楓笑如春風和煦。
別人都先幹了,夏侯絕若是再不喝,便是不給謝晚楓麵子。
不管怎麼說,謝晚楓雖被降職,但東冥第一醫師的名號還在,女皇還指望他看病,所以,謝晚楓的地位,並不比夏侯絕低多少。
可顧卿九才懶得管那些朝堂上飯桌上的勾心鬥角,她隻知道,酒有毒,不能給夏侯絕喝。
“同袍同袍!我也跟謝醫師是同袍啊!不對,我是您的弟子,應當我敬您才對!”顧卿九說著,便是又將夏侯絕手邊的酒杯給奪了過來,一飲而盡,擦擦嘴,還笑著對段林道:“您家的酒,味道真好!”
段林大笑起來:“想不到顧姑娘如此豪爽!”
還有更豪爽的!
顧卿九一把將夏侯絕手旁的酒壺都給拿了過來。
“花少,這是我第一次敬酒,你要不要喝?”
“喝!”
“段老爺,謝謝您的寬帶,我先幹為敬!”
“謝醫師,日後還希望您能多擔待我,我是出了名的廢柴,日後我若是偷偷找你開小灶,你不要拒絕我哦!這杯酒,我喝了,您隨意!”
“姐姐,你不勝酒力,所以我喝酒,你喝水便好!”
“段征小子,你有傷在身,就不要喝酒了!看著我喝,饞死你!”
一輪下來,顧卿九竟然是將夏侯絕酒壺中的酒差不多喝幹淨了。
顧卿九搖了搖酒壺,似乎還剩一杯。
她又倒了出來,對著月亮叫道:“舉杯邀明月,月亮喝不喝?”
舉杯邀明月?這句子似乎還有點意思……夏侯絕的目光落在顧卿九身上便移不開來,小丫頭似乎是醉了,小臉上浮起一片紅霞,眼神也有些迷離,身子微微搖晃,似乎是站不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