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楓一臉的悲天憫人,朝雲傾淺拱手道:“公主殿下,獸圈本乃太醫院管轄,下官身為太醫院院首,在職期間發生這種事情,實乃下官失職,懇請公主責罰。至於大皇子殿下,還請公主念在大皇子一片善心的份上,從輕處置。”
“如何處置,本公主自有分寸,不勞謝院首費心。”
雲傾淺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清冷,似乎謝晚楓剛剛那一通感人肺腑的言論絲毫沒打動她。
顧卿九看著謝晚楓,倒是頭一次對這東冥第一醫師有了佩服的意思。
什麼叫舌燦蓮花,什麼叫黑的都能說成白的,顧卿九現在倒是見識了,反正那個守衛已經死了,隨便他怎麼說咯!
再看雲滿看著謝晚楓的表情,兩眼放光,臉上清楚寫著兩個字“感激”,恐怕謝晚楓再說兩個字,他都要把菊花給送上去了。
此時場麵有些混亂,雲傾淺的思路卻十分清楚。
“來人,將大皇子殿下押去宮內慎刑司,謝晚楓隔去太醫院院首之職,聽後發落。”
將雲滿和謝晚楓都押走了,雲傾淺這才轉頭看向顧卿九。
“你可知這是什麼地方,私自前來所為何事?”雲傾淺冷聲問道。
“見過公主殿下。”顧卿九先是朝雲傾淺行禮,這才解釋道,“臣女顧卿九,被告在戰隊中下毒殺人,本是應該由大皇子殿下和九千歲一同押送到罪人塔審判的,可這中間出了變故,有人劫囚車,我隻好,自己來罪人塔了。”
雲傾淺極為聰明,立即從顧卿九的話中聽出了端倪,轉眼看了看夏侯絕,“九千歲可是為這孩子而來?”
“女皇陛下既然已經任命本宮為新生戰隊總隊長,戰隊中出了這樣的事,本宮自然是要徹查。”
一個是公主,一個是太監,夏侯絕的名頭再好聽,說到底也是個奴才,但他在雲傾淺麵前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卑不亢,甚至,那份說話間的尊貴氣度,比之雲滿這皇子,還要高出幾分。
“既然你將此事交給本公主,本公主自然會徹查,還請九千歲先回去吧。”雲傾淺說著,看了看身旁的守衛,“將這孩子,押到罪人塔。”
夜寒卻是將顧卿九護在了身後,“事情都還沒查清楚,怎麼能就把人關起來呢?”
雲傾淺卻是冷冷看了夜寒一眼,“你也要教本公主如何做事?”
若是別人,被雲傾淺這麼一看,果斷都是嚇尿,可夜寒卻是摸了摸鼻梁,指著自己懷中受傷的小兔子,“你就不能跟我懷裏這隻小兔子學學嗎?女人啊,總是這麼冷冰冰的可不好!”
雲傾淺臉色一疆,眉頭微微皺起,定他的罪嗎?他好像沒什麼罪。
看著雲傾淺吃癟,夏侯絕嘴角浮起一絲笑,輕輕拍了一下雲傾淺的肩膀,朝她搖搖頭,示意她不要置氣。
雲傾淺歎了口氣,轉頭對夜寒道:“放心吧,沒將事情查清楚之前,她隻會關在第一層,沒有任何危險。”
顧卿九和夜寒都愣住了,他們倆剛剛分明已經準備好接受雲傾淺的怒火了,可就是夏侯絕那麼輕輕一拍,雲傾淺立即就換了臉色。
奸情,絕對有奸情!
不是說,夏侯絕最初進宮就是做公主伴讀嗎?所以,這奸情,是鐵定有了的!
夏侯絕看著顧卿九那莫名興奮的神色,便知那丫頭又想歪了。
“有什麼要說的便現在說,進去之後,我不會讓她見任何人了。”雲傾淺冷聲道。
“毋庸多言,我放心了。”夏侯絕看著顧卿九,淡淡一笑。
這笑容,似乎也是叫她放心。
顧卿九便朝那來帶她走的守衛伸出手,“帶我走吧。”
“進罪人塔不得攜帶任何武器。”守衛冷聲道。
顧卿九隻好將袖子論起來,把綁在手臂上的針包給卸了下來,可那針包裏,竟然隻有一根針。
“就這一點?”守衛皺著眉頭問道。
顧卿九點點頭,輕聲喚了一聲“回來”,那原來散落在地上的鬼針統統回到了顧卿九手上,同她手上那根針合為一體。
守衛和夜寒看著,都傻眼了。
“好厲害的武器!”夜寒兩眼放光的抓著顧卿九的手,“你這是哪裏買來的!”
顧卿九不說話,隻是看了看夏侯絕。
“你竟然帶她去了鐵樹林。”雲傾淺朝著夏侯絕冷冷地問。
夏侯絕點點頭。
雲傾淺不再多說什麼,隻是朝那守衛揮揮手,守衛便將顧卿九給押走了。
路過雲傾淺身旁時,顧卿九明顯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冷氣,以女人的直覺來看,雲傾淺這是吃醋了。
雖然顧卿九算不得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