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獸,是大皇兄放出來的。”
聽著雲傾淺這不冷不淡的語氣,顧卿九默默朝夜寒豎起了大拇指,夜寒又悄悄拱手朝顧卿九拱手。
原來夜寒也知道,私放凶獸是大罪,而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這執法之人是雲傾淺呢?
夏侯絕看著夜寒和顧卿九眉來眼去,麵無表情地摩挲著拇指的黑玉,這丫頭,是沒看到他嗎?
一,二……夏侯絕心中默念,若是三聲之後這丫頭還不轉頭,他就不再管這白眼狼。
三!
顧卿九似乎是不經意的轉頭,迎上夏侯絕的目光,略帶驕傲地咧開嘴笑了,露出兩顆俏皮的小虎牙來。
顧卿九此時的內心獨白其實是這樣的:看吧,太醫院凶獸逃逸事件,被我這麼輕鬆九解決了。
夏侯絕將那丫頭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卻是淡淡朝顧卿九搖搖頭。
其實,事情還沒有解決。
這次雲滿招了,那也隻是說明這一次的凶獸是雲滿放出來的,上一次的,還沒有定數。
顧卿九也不知夏侯絕搖頭是什麼意思,隻見他垂下手,握緊拳頭,又一下子鬆開,忽然,經是有一陣怪風從夏侯絕手底湧出。
旁人或許隻以為這風是憑空而起,唯獨顧卿九卻看得清楚,夏侯絕那黑色的袖子中隱隱有一層淡淡紫光。
所以,這風是夏侯絕放出來的?
還未來來得急細想夏侯絕為何又有了風屬性,卻見雲滿一聲大叫,那風竟是將雲滿的外袍給吹開了。
這還不止,那風竟然像是刀片似的,又將雲滿腰間的荷包細繩給割斷了。
荷包落地,兩把鑰匙跳了出來。
若不是顧卿九親眼所見,她一定會覺得雲滿是遇到鬼了。
雲滿並沒有遇到鬼,而是遇到了比鬼還恐怖的夏侯絕。
雲滿見鑰匙落地,急忙蹲下身子將鑰匙撿起來。
“去幫皇兄撿。”雲傾淺輕聲吩咐。
忽然就從暗處跳出了一人,搶先一步將掉落在地上的鑰匙給撿了起來。
原來這罪人塔,除了明麵上看得到的守衛,暗地裏還有許多暗衛。
“快還給本殿下!”雲滿伸手去奪。
暗衛卻是輕巧的避開,仔細打量著那鑰匙,轉頭對雲傾淺道:“公主,這兩把鑰匙中,有一把,似乎是獸圈的老鑰匙。”
“別血口噴人!”雲滿大叫著朝暗衛撲上去。
那暗衛卻是輕巧轉身,理也不理雲滿,將鑰匙呈給了雲傾淺。
因一直在調查太醫院凶獸逃逸的事,罪人塔裏,一直放著獸圈的老鎖。
“將獸圈的老鎖帶來。”
獸圈守衛立即將從塔內將老鎖取了出來。
一把鑰匙配一把鎖,雲傾淺將那古銅色的鑰匙插進鎖裏,咯噔一聲,鎖開了。
“大皇子殿下,你身上,為何會有獸圈的老鑰匙?”雲傾淺問道。
雲滿做賊心虛,此時眼神飄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獸圈的鑰匙,隻有獸圈看管才有,就連太醫院主管都是沒有的,我派人查了已故守衛劉正,他的鑰匙未曾丟失,你這鑰匙,從何而來?”
雲滿的腳不由地後退了一步,眼睛瞥向後方,眉頭皺起,還是不知如何應對。
“新生戰隊選拔之前,你染了風寒,去太醫院抓藥,但你皇子府內,卻沒有任何倒出任何藥渣,這你又如何解釋?”
雲傾淺三個問題,問得雲滿幾近崩潰,轉身便跑,卻是狼狽摔到,懷中的白玉雲紋令牌也摔了出來。
雲滿像是撿到了救命的稻草,將令牌給撿了起來,爬起來拍拍衣服,“本殿下有母皇的令牌,你們誰也不準動本殿下!”
雲傾淺嘴角卻是露出一絲淺笑,也從懷裏摸出了一麵令牌,“大皇兄,你那個,是假的。”
雲滿的令牌,本就是從雲傾淺那裏偷來的,聽雲傾淺這麼一說,一張臉瞬間變成了慘白,噗通一聲癱坐在了地上。
“殿下何必如此自責?”
謝晚楓背著竹簍,挽著袖子,那樣子,似乎隻是湊巧采藥路過罪人塔。
這麼巧,誰信!
之前半點沒見他的影子,可見他已經隱藏行跡許久,就連顧卿九那非人的感官都沒能察覺到他的存在,可見這人實在是不簡單。
“自責?”雲滿有些不解的看著謝晚楓。
謝晚楓歎了口氣,將雲滿扶了起來。
“劉正死之前,早已將事情都告訴了下官。那一日,劉正醉酒,找不到鑰匙,正巧您經過獸圈,見他丟了鑰匙,不想被下官處罰,您才將那鎖拿去另配了一把鑰匙。那劉正酒醒後,又找到了鑰匙,便將配好的鑰匙還給了您。可誰知就是那一夜,凶獸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