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絕,你好狠。故意讓我吃這麼多東西,再讓我惡心。”顧卿九氣的咬牙切齒。

“本宮並不是故意的,請你吃飯,隻是看你可憐,告訴你真相,也是看你可憐。”夏侯絕嘴角含笑,拍了拍顧卿九的頭,“小小年紀,怎麼總覺得本宮要害你呢?”

“你不告訴我,我就不會惡心了。”顧卿九此時真的是覺得自己可憐極了,碰上夏侯絕這麼一個主,雖然你知道他壞,但你就不知道他在打什麼壞主意,一不小心就中了他的套。

夏侯絕卻是麵色一冷,有些嫌棄地看著顧卿九,“你當真以為本宮告訴你這些隻是為了惡心你?你何不想想,用少女初潮提煉香水,這工藝及其精細複雜不說,光是百名少女的初潮,要哪裏才有?”

顧卿九一愣,女兒香,不就是香水嗎?就算是惡心了一點,一般的胭脂水粉鋪子,應該都有賣。不過,經夏侯絕這麼提醒,顧卿九倒是有些眉目了。

能弄到百名少女初潮的人,絕壁是個猥瑣男!簫落嗎?不,那人太高冷,不夠猥瑣。那麼,簫落背後,竟然還有人?

“在東冥皇宮,所有的宮女初潮,都須去太醫院檢查身體。”

夏侯絕點到即止,顧卿九恍然大悟。

所以,能有資源做出女兒香的,就是太醫院了!而太醫院中,與顧卿九有梁子的,就是首席禦醫,謝晚楓了!

“因為我害了謝晚楓的兒子,所以他來報仇了?”顧卿九問道。

夏侯絕卻是幽幽地坐著,就不說話。

夏侯絕不說,顧卿九也不問了,就一個人在那裏自言自語,“既然是謝晚楓要害我,那簫落就是謝晚楓的人了,他們計劃失敗,自然會有下一步行動。”

夏侯絕就看著顧卿九自言自語,就不跟她說話。

顧卿九想著想著,忽然一拍大腿,站了起來,“壞了,任曉楠有危險!”

夏侯絕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這丫頭還真是不笨。

看夏侯絕如此不緊不慢,顧卿九又忽然鬆了一口氣,既然任曉楠是夏侯絕的人在看著,那就沒那麼容易被殺人滅口。

“爺,出事了。”門外傳來夏申的叫聲。

“進來。”夏侯絕不緊不慢地婆娑著受傷的黑玉扳指。

“爺,剛剛大牢傳來消息,任曉楠,服毒自殺,而且,留下一封信,信上說,一切都是……”夏申衝進來,跪在地上,偷瞄了一眼顧卿九,“都是顧小姐逼她的。”

顧卿九的心咯噔一下,轉頭看了一眼夏侯絕。

“怎麼,又想怪本宮沒有保護好?”夏侯絕似笑非笑的反問。

“你早就料到了?”顧卿九心底有些發涼。

夏侯絕點點頭。

顧卿九這下是感覺整個身子都涼了一半,“你明知她會死,卻什麼都沒做?”

“本宮為何要做?”夏侯絕幽幽地反問。

“你知道,她留書自殺,我就難逃幹係了嗎?”顧卿九將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她真是太天真了,竟然因為與這死太監有些交情,便忘了,這可是讓整個東冥都捉摸不透的冷血無情夏侯絕。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夏侯絕坐在椅子上,動也不動,抬起眼冷冷看著顧卿九,“與其在此質問本宮,倒不如去大牢將事情查清楚。”

此時的顧卿九一肚子的火氣,卻也不得不承認夏侯絕的話說得有理,立即拔腿朝大牢趕去。

看著顧卿九跑遠,夏申站起來,皺著眉頭,小心翼翼地問道,“爺,這次,您當真不幫顧小姐了?”

“當真。”

這冷如鐵的語氣,其實是夏侯絕最常用的,可此時的夏申聽著,卻是一陣膽寒,這些日子以來,他清楚地感覺到了,一旦涉及顧卿九,九千歲絕對不會用這種冷冰冰的語氣的。

這顧卿九是怎麼惹到九千歲了?

夏申想了一會兒,試探著問道:“爺,可是因為顧小姐早已學會靈獸召集,卻沒告訴您?”

夏侯絕瞪了夏申一眼。

夏申的心髒咯噔一跳,“屬下知錯,再也不敢揣測爺的想法了。”

“不幫,隻是因為,她應該自己變強。”夏侯絕冷聲道。

夏申這才鬆了一口氣。

顧卿九急忙跑到了牢房,此時牢房裏的人已經將任曉楠的屍體圍得團團轉。

“讓一下,讓一下,我去看看!”顧卿九在人群後麵大喊著。

那看守的獄卒和前來看熱鬧的學員們轉頭來看,見是顧卿九來了,都大喊起來。

“抓住她!她才是凶手!”

“小小年紀,真是最毒婦人心!”

顧卿九心頭火氣正大,看了看人群,便想喚出鬼針,讓在場所有人都變成啞巴。

“閉嘴!”

身後忽然傳出了尤劍秋的聲音。

“尤教官,您大病初愈,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