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於幾位西域貴客舟車勞頓數日,接見儀式完畢後,殿內的眾臣便紛紛退下了,準備小憩一會兒,靜待宮宴開始。
帛嵐等人也都被安頓在了宮裏的寢殿內。
與此同時,早就以身體不適為由離開禾風殿的袁冬毓,正同著尹府的小姐一並在宮中遊走。
賞花亭
“姐姐為何一直愁眉不展的,可是有什麼心事?”
袁冬毓抬頭正了正神色,收起了方才的一臉苦相。
“嗯?沒什麼。”
“無事就好,姐姐方才沒有見到那個西域的公主真是可惜了。”尹秀秀輕歎了口氣,聲音有些惋惜。
袁冬毓半抿著唇,瞧了尹秀秀一眼,疑惑道:“妹妹此話怎講?”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藍色眼睛的人呢,他們著裝也不像我們中原,人呢都長的十分秀氣,特別是內個帛嵐公主。”
見尹秀秀那閃著光亮的眸子,袁冬毓捏緊了手指。
繼續緩步朝著不遠處的石橋走去。
“而且聖上還答應她,讓她自己挑選駙馬,宮宴上會讓有意娶帛嵐公主的人,同他們西域的勇士比武,贏得就是駙馬。”
聞言,袁冬毓心底一顫,她緊攥著拳頭,指甲陷進了手心。
憑什麼西域的公主就能自己挑選駙馬,而自己卻要聽從皇命連將嫁何人都不知,想到這裏,袁冬毓心裏一直窩著的內口氣,使她越來越煩躁。
她隨手摘了身旁的一朵花,眸中滲著的紅色血絲清晰可見。
尹秀秀瞧見袁冬毓這副模樣,趕忙止住了方才的話,伸手輕輕地碰了碰她的肩膀。
“姐姐這是...怎麼了?”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袁冬毓肩膀一抖,回神牽強的扯出了一絲笑容,壓著心裏的怨恨繼續朝著石橋走去。
“姐姐,他是?”
尹秀秀扯了扯她的衣袖,小聲的喚了一聲。
袁冬毓回過頭,瞥了一眼尹秀秀,見她兩眼閃著光亮,一副如醉如癡的模樣,不禁順著她的目光瞧了過去。
看到石橋上的藍白色身影,她嘴角一揚,漫不經心的撚著手裏的花。
“他是宮裏的樂師,叫柳中樂。”
尹秀秀兩頰一紅,有些害羞的低下了頭。
“我、我們、過去吧...”她搖了搖袁冬毓的手臂。
自幼至今,尹秀秀進宮的次數攏共不到三次,並不熟悉宮裏的人,如今也是頭一次見到柳中樂,常出入宮中的人多少都聽說過宮裏這位極為有名望樂師,長相清秀性子溫和,除了對女子沒什麼興趣,哪裏都好。
袁冬毓十分輕柔的拍了拍尹秀秀的手,意味深長的看向了柳中樂。
“姐姐奉勸你啊,莫要把芳心留在他那裏,他除了對那些絲竹之聲感興趣,幾乎從來近女色,十分不解風...”
就在此刻,出現在柳中樂身邊的淡紫色身影,直接扼住了袁冬毓的聲音。
薑棧月手裏拿著一朵淡黃色的花朵,邁著隨意的步子走到了柳中樂的身邊。
“就按照柳樂師您說的做吧,我都能配合。”
她嗅了嗅手裏的花,悠然的靠在了橋柱上。
柳中樂泯然一笑,走過去靠在了薑棧月對麵,修長白嫩的手指摸索著手裏的笛子。
“沒想到薑姑娘不僅舞姿曼妙,竟還通曉樂理。”
“會些皮毛而已。”
薑棧月低頭瞄著手裏內朵花,一直不敢正視柳中樂。而柳中樂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微蹙著眉心,緩緩離開了半倚著的石柱,朝薑棧月那邊走了過去。
而在石橋附近佇立著的袁冬毓,正瞋目切齒的盯著那個自己十分厭惡的身影。
她冷著臉訕笑道:“好啊,都進宮了...”說著便將手裏的花揉碎丟在了腳下。
不明情況的尹秀秀一臉疑惑的看看袁冬毓,又側身看看石橋上的兩人。就在她想開口問那紫衣的遮麵女子是何人時,袁冬毓已經朝著二人走了過去。
“誒...你...”
她拎著裙角碎步追了過去。
薑棧月餘光瞟見了身前湊過來的柳中樂,下意識抬眸靠緊了身後的石柱。
“薑姑娘似乎不敢正視在下...”
“我...”
聞言薑棧月緊攥滲著汗珠的手心,滿腦子飛速的找話回他。
就在不知所措的時候,耳邊一個那個嬌柔的聲音牽走了柳中樂的注意力,見他止住腳步,薑棧月暗鬆了口氣。
“呦,這不是柳樂師嗎?”
原本覺得這個聲音救了自己一命,但是仔細一聽...
薑棧月直起身子,側頭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