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棧月看著他,搖了搖頭,問道“為時已晚?所以就任由他們殺人!任由他們造反!是嗎?!”
柯容華沉雙眸多了一絲波瀾,淚水順著眼角滑下:“對不起……對不起……”
薑棧月聽著這一聲聲的對不起,心裏更加不是滋味兒,她死死地咬著嘴唇,直到一股血腥味散在舌尖,她才鬆口。
“夠了!”怒意竄上頭頂,她從發髻上拔下了一隻簪子,直朝著柯容華沉胸口刺了過去,可柯容華沉卻沒有絲毫閃躲,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他眼看著簪子紮在自己的胸前,衣袍似白雪,本一塵不染,卻在那一瞬間綻開一朵鮮紅色的血花。薑棧月詫異的鬆開了手,一聲清脆,簪子摔落在地,她哭著向後退了一步,問道:“你……你為什麼不躲?”
柯容華沉眼神暗的像鋪了一層灰一樣,他緩緩的抬起眼簾,聲音沙啞的說道:“為什麼不殺了我?”
薑棧月眉眼間多了一絲心疼,卻還是語氣強硬的說道:“殺了你?!你以為我不想嗎!我恨不得活剮了你!”
“恨我嗎?”柯容華沉聲音低啞的問道。
“你覺得呢?”薑棧月此時已是麵如死灰,心都涼了半截。
“為什麼這樣做?為什麼!那些死去的可都是我的子民!我的親人!怎麼辦……我不想恨你……”薑棧月哆嗦著朝著外麵走去。
柯容華沉指尖微顫,想去拉住她,卻又不想讓讓她更加難受,他攥緊了拳頭,一直在靜靜地跟在薑棧月身後。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熟悉的聲音再一次鑽入薑棧月的大腦。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為什麼?為什麼!”她撕心裂肺的朝著喊了起來,聽著這個一直不肯停下聲音,整個人幾乎要窒息了一般,她停住了腳步,隻覺得眼前一黑,沒了意識。
次日
“咣!咣!咣!”嘈雜的敲門聲鑽入薑棧月耳膜,她睜開眼睛緩緩坐了起來,頭疼的厲害。
“二嫂!”柯容景陽一邊敲門一邊叫道。
薑棧月轉了轉有些落枕的脖子,朝著門口慢吞吞的走了過去。
刺眼的光芒從逐漸打開的門縫中鑽了進來,光線過於刺眼,薑棧月下意識的偏過頭去。
柯容景陽端著托盤笑道:“二嫂你可算是醒了啊,這都巳時了,湯藥我都熱了第三次了,再熱可就沒法兒喝了。”
“巳時了?”薑棧月頓了頓,抄起拖盤裏的藥碗,三兩口便喝光了,苦澀從唇齒間略過,她撇了撇嘴將碗放下。
“我叫了你兩次都沒醒,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兒,差點兒就破門進去了……”
“……我”一時語塞的薑棧月不好意思的縮了縮脖子。
“你……你二哥呢?”
“我二哥卯時就離府了,可能有事忙吧,他說午膳讓咱們兩個先吃,不用等他了。”
“殿下!不好了!”隻見辛兒著急忙慌的朝著他們跑了過來。
柯容景陽見她如此慌張,便問道:“何事?”
“袁府的大小姐!吵……吵著鬧著要進來,可是二殿下有令,不準她進將軍府的,奴婢們怎麼都攔不住她,您快去看看吧!”辛兒氣喘籲籲的把話送出了口。
“袁冬毓?”薑棧月冷冷的問道。
辛兒點了點頭。
“景陽,讓她進來……”此時的薑棧月同往日相比有些不同,眼中的溫柔多了幾分戾氣。
“可是二嫂,二哥說了她不能……”
“讓她進來”
拗不過她,柯容景陽無奈點了個頭,將手裏的托盤塞到辛兒手裏,轉身離開了。
此時的將軍府門外嘈雜至極。
“睜開你們的狗眼看清楚!知道你們攔的是誰嗎?”袁冬毓此時已經氣紅了臉,她一邊大嚷一邊推搡著攔在身前的下人們。
“袁小姐,您別激動。”
“是啊是啊,不是我們不讓你進去,是公子有令,您不得進入將軍府。”
“沒有公子的命令,我們怎敢放您進去啊!”
“您請回吧!”
下人們不敢傷著袁冬毓,又不能讓她進去,隻得小心翼翼的攔著。
袁冬毓氣的直哆嗦,她甩開了手,惡狠狠的瞪著眼前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