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易峰自然不清楚,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有些人已經把他劃入到了可考慮的地步。但就算他知道,也許隻會擄擄頭發,感歎一聲,公子佳乘,美人追之吧。
尹傾瑤雖然感覺到了身後悉悉索索的聲音,在她再一想,也許是這些人沒看到過曇花,有很多話要聊,當著長公主麵不好意思開口的緣故吧。她微笑著,挽著長公主的手,在占嚴準備好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娘親,現在花還沒有開,我們還是先坐著休息一會兒吧。”
尹傾瑤看的清楚,以她們站的地方,因著身份的便利,隻要曇花一開,當時候自然是她們先一睹為快的。既然花還未開,當然也不能就這麼急急的等著。
長公主領了自家女兒的情,當下就坐了下來,又對著身旁的人說道,“大家都坐吧。”
“謝長公主。”來人也不是笨蛋,不論是寺裏準備的,還是他們自己準備的,都是備了椅子的,都是打定了主意,在這裏等花開的。
尹傾瑤坐了下來,在燭火的照印下,後院邊上的曇花此時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要盛開的模樣,不由問道,“占嚴大師,這些曇花什麼時候才會盛開?”
雖然剛過了中秋,但深秋的夜還是有些冷的。她們雖然剛從廂房裏出來,但在這裏等久了,想來也會覺得冷的。這樣一想,尹傾瑤喚過一旁的毛桃,“毛桃你去廂房,替娘親把披風拿來。”
毛桃屈膝,答應一聲正準備離開。
對麵的榮易峰看到這一幕,連忙出聲阻止道,“郡主不必著急,曇花馬上就會開。”
榮易峰的潛台詞自然是,反正曇花馬上就要開,再去拿披風也不劃算。再者,如果丫鬟的腳程走的慢,也許會錯過花開。
尹傾瑤有些著惱,她剛在心裏誇過榮公子想的非常周道,怎麼一轉眼的工夫,這位公子就跟她說話了呢?他難道沒看到,周邊的夫人小姐太太丫鬟,她們的眼神猶如刀子般的,往她的身上飄嗎?
即使她有郡主的身份,又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但是眼下的場景中,也覺得很不自在。
尹傾瑤想也不想的就回道,“榮公子,你懂的真多。”
她明明說的是諷刺的話,卻見榮易峰笑納的異常開心,“郡主真是慧眼如矩,本公子的府裏就養著幾株曇花,是以對它非常的了解。看郡主對此花這麼感興趣,要不我們私下探討一番?”
“不必了。”尹傾瑤能感覺到,榮易峰這話一出,那些小刀子揮舞的更加起勁了,她恨恨的一轉頭,衝著毛桃喊道,“你不快去?”
怎麼她每次對上榮易峰,都會在嘴仗上吃虧呢?這也太氣人了。
長公主看著眼前的一幕,眼中含笑,“既然這位公子說曇花馬上就開,毛桃你就伺候郡主吧,不必去拿披風了。”
“是。”毛桃雖然退到了一旁,但心裏還是有些惴惴然的,實在是自家的郡主,那臉色太差了。
榮易峰的眼神滑過尹傾瑤,眼神不由柔了起來,他上前一步行了一禮,“我是榮安侯的嫡三子榮易峰,見過長公主殿下。長公主雍容華貴,氣度不凡,麵色紅潤。如果是不知情的人見了,還以為和郡主是姐妹呢。”
“榮公子,你實在是太會講話了。”明知道是討好,長公主依然笑的開心。這位榮公子不僅長的好,而且會說話,看他的樣子,好像還對自家女兒有那麼一絲上心。這樣的男子,能成為她的女婿,她還是認可的。隻不過,一切的事情,還是要以女兒的想法為主。
長公主笑著,突然想到前幾天尹傾瑤跟她提到的某事,頓時覺得有些牙疼起來。難道這是你喜歡我,我卻喜歡旁人?
這樣想著,長公主看了一眼尹傾瑤,在見到自家女兒,黑著臉端坐,通身都透出我很煩的氣息時,不由愣了愣。
榮易峰見長公主明明對他誇獎有加,怎麼一下子的功夫整個臉色就沉了下去,又順著長公主的眼神,看到尹傾瑤的神態,不由有些著惱。他這是怎麼了,明明出發的時候自我催眠了那麼久,一看到佳人,又豈不住的犯渾了。看來,等會兒還是要找佳人好好聊聊。
榮易峰胡思亂想著,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而處於他們眼神探究中的尹傾瑤,雖然低著頭,但還是把耳朵豎的高高的,在聽到榮易峰的聲音時,不由恨恨的想,果然是個花心大蘿卜,對她就橫眉冷對的諷刺挖苦,對著她的娘親卻是又捧又誇。
難道,他看上了自家的娘親?
尹傾瑤這麼一想,整個人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