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統領衛藍上前一步,說道,“公主,郡主,駙馬爺,錦香和如意都在柴房。屬下已經派了人圍住了柴房,隻要黑衣人出現,一定可以生擒他們。”
衛藍的臉色也不好看,他在府裏當差多年,從來沒有碰到這樣的事情。今晚的事情說出去,當真是沒臉在京城混了。千萬不要讓他抓到那些黑衣人,不然要他們好看。
“嗯,我去看看。”尹家坤說著,提了衣擺先彎腰進了柴房。尹傾瑤怎麼能落後呢,扶著長公主也一起走了進去。
一進柴房,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熏的人欲吐。小小的房間中央,錦香被人綁在椅子上,已經陷入昏迷中,在椅子邊上,是一大灘血跡。細瞧還能發現,不斷有鮮血順著錦香的身子往下流。
離錦香不遠處的柴堆上,如意躺地那裏。她雖然沒被黑衣人截走,但也是親眼目睹的,被嚇的魂飛魄散。此時一看到三人,連忙匍匐著爬了過來,在地上留下一條暗紅的血跡,“公主饒命啊,公主饒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白天被打,如意並不在意。誰讓她爬的不夠高,又隻是個奴婢。主子要怎麼辦,她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就算小產孩子沒保住,她也隻是傷心了一會兒就馬上放開了,孩子沒了可以再要。但是少了主子的寵愛,在府裏,就過的艱難了。隻要這次不死,她一定會努力得到主子的寵愛。
如意想的美好,但晚上發生的事情,卻讓她一生都難以忘掉。突然進來的黑衣人,突然消失的錦香,讓如意害怕。但隨後的情景,如意一想起,牙齒就咯咯的響。那些人,竟然當著她的麵,肆意的對錦香用刑。她想叫人,可是被黑衣人一看,喉嚨像啞了一樣,喊也喊不出來。
如意眼怔怔的看著錦香,受盡酷刑,就連自盡也成了奢望。這一刻,她才突然發現,比起黑衣人,公主行事實在太仁慈了。
尹傾瑤讓人搬了椅子過來,讓長公主坐下,這才望了一眼如意,“如意,事已至此,想活命,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趴在地上的如意,努力的仰起頭,連連回答道,“是是,奴婢知曉,奴婢什麼都說。”
尹傾瑤點了點頭,不再問話。此時有長公主和尹家坤在,她並不需要做什麼事情,隻要看著就好。
長公主望了一眼如意,眼前的婢女哪裏還有平時的模樣,衣襟臉上都塗滿了血跡,原本還算明亮的眸子,也顯的黯淡無光。說實話,長公主本來也打過讓如意做瑤瑤的陪嫁丫鬟的打算,現在嘛,她不打死如意還算好的。幸好,如意的事情被她提早發現了,不然瑤瑤的名聲怕是要被個婢女毀了。想到這裏,長公主一臉的怒意,“如意,你說的好,本公主還可能留你一條性命。如果說的不好,哼。”
“奴婢知道,奴婢知道。”如意連連磕頭,把知道的事情,竹筒倒豆子的,都說了出來。
長公主越聽越心驚,“你說元智焦要了你,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事到如今,如意也不再隱瞞,“是的,奴婢還記得那天郡主剛過完生日,元少爺來找郡主說事情,當時正好毛桃有事情,還是奴婢沏的茶。不知道為什麼,元少爺和郡主說話越來越大聲,還吵了起來。後來元少爺怒氣衝衝的就走了,那時候是上午。後來到了晚上,元少爺又來了,不過那時候郡主正好不在。元少爺不知道為什麼,就把一盒糕點賞給了奴婢,還……”
如意說到這裏,想到那天的事情,臉上不由染了幾分羞意,但一想起現在麵臨的困境,又咬咬牙,說道,“當時,元少爺就哄著奴婢,還抱住了奴婢。奴婢真不是有意的,可是元少爺身強力壯的,奴婢……奴婢……”
剛才,如意一直在想,如果沒有那天的事情,她還是現在的如意嗎?可惜悔不當初,恨之晚矣。
長公主恨恨的拍了拍椅把手,“竟然真是智焦。”
長公主的一絲僥幸,全然變成了濤天怒火。這個侄子如果真心愛上府裏的婢女,想要討走,她二話不說立即答應。可是元智焦到好,隻用一盒糕點,就誘走了一個婢女,這件事情竟然發生在府裏。
“娘,你別生氣,千萬別生氣。這隻不過是如意的一麵之詞,到底如何,還是把元智焦叫過來,當麵問問比較好。”尹傾瑤這樣說著,其實她已經相信了如意的供詞。因為那天她和元智焦大吵的事情,她記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