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那些楚人欺人太甚。他們看管糧草不利,被秦軍燒了大半,可最後卻是將帳算在了我們的頭上。屬下今早去要糧,結果連以往三成都不到。屬下氣不過,與他們爭執起來。”
“可有人受傷?”
魏豹心中有些擔憂,這雙方無論誰有所損傷都不好。
“兄弟們傷了十幾個,對方死了一個,據說還是項少羽的親族。”
“什麼!”
魏豹聽到了這話,心中一驚。
“王上若是擔心,將屬下交給楚人便罷了!”
“你說的是什麼話!”
魏豹怒喝一聲。
生而為王,什麼最重要?
護得了底下的小弟!
否則小弟們憑啥跟著他這個王?
如今魏弱楚強,魏豹事事忍讓。可這種事情,他卻是無法忍讓的。
“屬下知罪!”
那親衛正要跪下來,魏豹見他這個樣子,嫌棄著。
“行了行了,你起來吧!”
便在此時,營寨之外傳來了一陣馬蹄聲。
“王上,楚國上將軍來了。”
“來了多少人?”
“就他一個。”
魏豹心想項少羽是來興師問罪的,揮了揮手。
“你先進入躲躲著!”
“屬下不走,他項少羽要問罪,屬下一個人擔著,與王上和眾兄弟無關。”
魏豹勸之不走,項少羽騎著馬,已經到了這裏。
“項將軍,今早的事情是個誤會。”
項少羽騎著馬,並未下來,看著那瘸著腿的親衛,問道。
“就是你殺了項六?”
“就是老子!”
那親衛言語之中,盡是頂撞之意。魏豹深怕下一刻年輕氣盛的項氏少主便會動手殺人,那樣局麵就無法收拾了。
“為何?”
然而,項少羽卻是冷冷問道。
“他短老子的糧草,就是要老子的命,不該殺麼?”
項少羽看著眼前之人,忽然大笑了起來。
“殺的好!”
魏豹一愣,卻見項少羽的目光看來。
“魏王有此勇士,實乃六國之幸。”
說著,項少羽拿出了一塊馬蹄形的金塊,拋給了那名親衛。
“做的好,某平生也最恨那些恃權之輩。換了某,也殺!”
那親衛得了金塊,單膝跪了下來,臉上滿是感恩。
“多謝項將軍!”
看著自己屬下一眾人激動的臉龐,魏豹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
中軍大帳。
“羽兒,你怎麼能這麼做?”
當範增聽說了項少羽在魏軍營地之中的事情之後,十分不滿。
“亞父,不是你跟我說我們派遣細作時,趙爽也可能趁著聯軍人心各異,也派遣細作,讓我小心,千萬不要激起聯軍內部的隱憂麼?”
項少羽放下了炎神槍,有些不解。
“我重罰了管理糧草的官員,也撫平了魏軍的不滿,難道還不夠麼?”
“你做的這些都沒有問題,可為什麼要當著魏豹的麵?你有沒有想過他會怎麼想?”
項少羽走到了地圖之旁,看起了兩軍形勢,不甚在意。
“我當著他的麵賞賜了他的勇士,他大概會不快吧!”
看著項少羽這輕描淡寫的樣子,範增一陣頭疼。
“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這麼做?他畢竟是王,對自己的手下的賞罰卻被別人插手,他會高興麼?”
項少羽輕聲一笑。
“我欣賞的是勇士,魏豹怎麼想我不在乎。這幫諸侯,盡是些膽怯之輩,隻會拖後腿。我不喜歡。”
“羽兒,現在不是你任性的時候。”
“好吧好吧!那就有勞亞父幫我善後吧!”
“你啊!”
……
“真跟你說的一樣,魏豹和項少羽都沒有為難我!”
魏軍營帳之中,不久之前還一副剛毅模樣的勇士,此時摸著那塊馬蹄金,臉上笑得跟花一樣。
“陳平,你真的是神了。”
陳平便站在這名魏王親衛之前,帶著微笑。
“你我都是魏人,又是朋友,有好事又怎麼會不想著你?”
“那接下來該怎麼辦?”
得了利的親衛越發貪婪,問道。
“當今天下,能成事者唯有漢陽君。他馬上便要稱王,我也會跟著加官進爵。我得了好,能忘了你麼?此刻,你要加快聯係魏軍之中值得信任的人,讓他們聽從調令。”
“好!”
看著這名瘸著腿的親衛不顧傷勢走出去,陳平臉上帶著不屑與自信。
“這些所謂的王侯將相啊,不過是舞台上的優伶,聽從的幕後之人的調動,跟著起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