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愛他嗎?”隔了一會,方圓見但娟情緒好轉,接著問。
“愛?”但娟冷笑。一臉的不忿。“從來沒愛過,何談‘還’字?”
“你剛才不是說已經愛上了他嗎?”方圓敏銳地反駁。“才剛說過的話,這麼快就健忘!”
“我是說‘可能’,好不好?”但娟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就算真愛過,哪怕再多、再深,也抵不過經年累月的冷暴力傷害和磨蝕!何況,那時我也可能是錯覺。那愛本就是海市蜃樓。一時的心動,還來不及鞏固,就被他無情地摧毀掉了。我沒那麼賤,真的上趕著討人家的白眼肆虐。”
“你很怨他。”方圓很肯定地說。“你怨他不理解你、不體諒你。你婚後並沒有對不起他。你的婚前行為與他無關。所以你覺得既然他已經確定兒子是他的,就不應該再對你施行冷暴力。他這是精神上對你進行虐待。你怨他卻又對他無可奈何。因為你們有了共同兒子。而他除了對你冷淡,行為上並沒有其它不可原諒之處。”
“沒錯。”但娟點頭。“你說得很有道理。我就是這樣想的。難道不是嗎?既然不想和我分,就好好地過。要不然,就幹脆分了算了!不必這樣淩遲折磨。他害我不好過,難道他自己就好過了?”
“可能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對待你吧。”方圓歎。“他以前有過感情經曆嗎?按理你們結婚已經很遲了。農村人結婚都比較早。他以前……”
“他離過一次婚。”但娟說。“那女人是個小學老師。因為耐不住寂寞,偷了人,還生下了野種。”
“哦。這就難怪了。”方圓點頭。“他有心理陰影。難怪要對你兒子做親子鑒定。你不要怪他,理解他吧。婚姻本就不容易成,更不容易完美。既然都成了,就互相理解包容吧。那樣才能延續。”
“我沒有怪他做親子鑒定。”但娟說。“相反,我還覺得從此可以理直氣壯。我恨他既然已經知道了兒子是他的,為什麼還要那樣對待我?我不就是不小心做過小三嗎?那又不是我自願的!我並沒有主動去勾引人家,而是被騙。他就不能原諒我一次?畢竟那是婚前行為。”
“道理是沒錯。”方圓點頭道。接著又毫不留情地批判她:“不過你這小三做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些!就算剛開始上當。後來還是知道了。知道了卻不及時抽出,就無可原諒!任何一個稍微守舊的人,都不會認同你這種行為。感情再深、再難以控製,也不值得你花費十年的時光!因為它本身是不潔的、不健康的。如果不是他再次劈腿,你還會一直沉迷下去吧?”
“確實如此!”但娟愣愣地回答。痛苦再次浮上她的臉。“其實那樣的愛情我一點也不快樂!我總是想著他另外還有家——那才是他真正意義上的家庭!是合理、合法的!而我,隻是個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他因為是公務員,每次見麵都偷偷摸摸,真的跟做賊一樣!如今想起,那情景實在是太羞人了!雖然夠刺激,卻也怎麼都放不開,不能體會到真正的快樂。而且他那人,比較陰暗。他在老婆麵前做不起人,受盡了氣,在我麵前便表現得很大爺。好像我欠著他,就該補償。後來劈腿,還照樣理直氣壯!說什麼我本來就是他婚姻外的感情補償,並非真愛。他既然找到了真愛,自然要和真愛結婚,組建家庭。而我已人老珠黃,樣貌連他前妻都不及,憑什麼做他的正經夫人?我覺得氣不過,便趕緊也找了個收入不錯的帥哥結婚。我就要讓他看看:我是不是沒人要?我嫁的男人,樣子比他好一千倍!雖然,他隻是個海員,還是個農村戶口,但一年的收入足夠養活我們一家子。當得上頂天立地!從不曾靠吃女人的軟飯上位。我這樣子把他人品捧上了天,遠遠超過以前那男人。他怎麼還這麼待我?實在是太不識好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