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悠算是看出來了,這清風真真是活得灑脫不羈。不過,這種人還挺好,起碼開心啊!
明白清風是個什麼樣兒的人了,水悠自然不會那般多的顧忌,玩笑道:“是啊!可是沒有胃口,況且,也不知我有沒有這福氣,還是不要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了。”
清風隱隱有些驚奇,他還真沒想到水悠會跟他說笑,挑了挑眉:“看樣子,若是師父收了你,我們定會有許多話好說,是個有趣的師妹。”
水悠知曉清風這般說,意思是把她這個人當朋友了,心裏高興,麵上卻是繼續玩笑道:“誰說我就一定會做你師妹了?一個沒有紈絝子弟命的紈絝,我還真是不敢認作師兄。”
“我怎麼了?”清風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頗為自得道,“我這叫隨性生活,那樣才是最開心的。像你,要為個人就這樣堵上自個兒一生,連認老頭子為師父都顧忌頗多。”
水悠無謂地聳了聳肩:“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我心裏自有一杆秤,知曉什麼對我是更重要的。人生總要抉擇的。”
她眼神微閃了閃,話頭一轉,嫌棄道:“真不知曉老大夫怎麼會收你這樣的徒弟。”
清風沒注意到水悠表情的變化,昂了昂頭:“那自然是我極有天賦唄。”
他見水悠笑得樂不可支,不知所謂,也沒管,繼續道:“你也是個有天賦的,不過,比起我來,還是要差那麼點。老頭子雖說有些迂腐,可有時還是挺有趣的,醫術也是極不錯的。”
水悠實在忍不住,一手捂著嘴大笑出聲,一手指著清風後麵。
清風沒反應過來,緩緩轉過頭去,立時愣在了原地,咽了兩口口水,討好叫道:“師……師父……”
老大夫瞪著清風:“我說叫個人用飯怎麼這般久,原來是在這裏恬不知恥地吹牛皮去了。我看你也不餓,去將藥給打理打理吧!”
清風一聲哀嚎:“師父,您老不能對徒兒這般殘忍啊!”
水悠笑得更是歡樂,被正要轉身離開的老大夫一瞪,不敢笑了,硬生生憋著。
老大夫見狀,道:“笑完了,就來吃飯吧!”他知曉水悠想說什麼,揮了揮手,“清風會守著你夫君的。這般擔心他,那就不要囉嗦,快些用完飯來守著。”
水悠也不多話了,這一個老者都來請她了,她隻能跟著了。回頭再看了眼雲澹,她趕忙跟在老大夫後麵走了。
老大夫聲音從前麵傳了來:“我姓李,不姓老,也不姓大。”
水悠尷尬的笑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吃著飯,清風就隻能在一旁眼睜睜地看著,無論怎樣,李大夫都是不為所動,反倒問起了水悠和雲澹兩人的事兒。
水悠想到這些,皺了皺眉頭,沒多想還是說了出來,最後,她又道:“也是我的錯,本來雲澹就懷疑那人的,是我一定要去。”
清風也收斂起了嬉皮笑臉,正色道:“怎麼能說是你的錯呢?不過,打死一頭老虎,你夫君還真是厲害啊!若是他打你,那……”
李大夫一聽這話,狠瞪了清風一眼:“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清風也知是自個兒說錯了,氣勢弱了不少:“我隻是那般說說,他既能為你擋到,自然不會做那般事兒的。”
水悠昂了昂頭:“那是自然,我夫君是天下頂好的人。”
水悠吃完飯,本想洗碗,卻是被李大夫叫走了,說是清風會洗。
她心裏本就一直想著雲澹,清風方才又那般說他,她也不推辭了,不看清風充滿怨氣的雙眼,大搖大擺地走了。
誰叫你那般說我家雲澹的!
水悠回了屋子,見雲澹還昏睡著,也不知是什麼心情,既失落又放心。不知怎地,她就是希望雲澹醒來時看見的第一個人是她。
她搬了張矮凳來自個兒坐在上麵,身子將將可以趴在床榻上,她一瞬不瞬地看著雲澹,又伸手戳了戳他的臉。
“夫君,你怎麼還不醒啊?是不是因著你受傷了,我還再同旁人說笑的緣故?可是我覺著你是最為寵我的,該是喜歡我多笑才是。”
水悠剛說完,床上的人便咳嗽了兩聲。她激動地站了起來,驚喜地看著床榻上悠悠醒轉的人:“雲澹,你終於醒了。”
雲澹因著是背部受傷,此刻是趴在床榻上的,氣息有些不順,不禁又咳嗽了兩聲。
水悠有些手足無措,雲澹見了,笑了笑,低低道:“不然,夫人該說為夫不寵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