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個人也看清了形勢,就一直攻擊著雲澹身後的水悠。
水悠見狀,隻惱恨自個兒沒大腦就算了,怎地連武功也沒有?
雲澹武功是高,可護著一個不會武的水悠,手上也沒個兵器,而對方不但人多,還有刀,這一比,高低立顯。
何況雲澹可不會在光天化日下殺人,不是不敢,說不定那些個躲在暗處的人就想抓住他的把柄,好讓他就範。
雲澹喘著粗氣,對一旁的水悠小聲叮囑道:“待會兒我將那邊的人給弄開,你趁機往前跑。記住,不要回頭。”
水悠一聽這話,下意識地搖頭:“要死一起死,你可別丟下我。”她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怕什麼?
雲澹卻是笑了:“你這樣,我們誰都跑不了。我武功那般高,沒了你,我定能脫身。”
水悠知曉雲澹武功的,說來也是,若不是因著她,憑他的身手隻怕早走了。她最終還是遲疑地點了點頭。
雲澹剛從那些個人的包圍中,打開一個口子,便對著水悠大喊道:“跑。”
水悠正要跑,卻見一人揮著刀,往雲澹麵前來,她心下一急,立時衝了上去使出前所未有的力氣將那人給撞開了。
一時,場麵更加混亂。後麵一人又提著刀砍了來,雲澹反應過來,一把將人給扯進懷裏,用自個兒的後背生生擋了這刀。
水悠還沒反應過來,迷茫地看著雲澹,卻見他嘴角溢出了抹鮮血,心裏一顫,忙將人給扶住了。
雲澹趁機一腳將背後的人給踢了開去,身上的氣力也消耗殆盡,隻能靠在水悠身上硬撐著。
那些人見雲澹已經身受重傷,而水悠也是個不會武的,他們也不怕了,方才躺在地上嗷嗷亂叫的一些人也站了起來,紛紛舉著刀緩緩靠近兩人。
“怕嗎?”雲澹咳嗽了兩聲,直直地看著向他們衝來的幾人,嘴角勾起抹嗜血笑意,那些個人頓覺毛骨悚然。
水悠隻覺這劇情她有些接受無能,電視裏演的都是那些個人被主角打倒後便不再起來,怎麼還有幾個人還能爬起來啊!
水悠身子顫了顫,半晌,才道:“怕……”不怕都是騙人的。
雲澹嘴唇動了動,聲音不大:“那就跑啊!”
水悠反應過來,扶著雲澹就往外麵跑。那些個人沒成想這兩人竟還能跑,錯愕半晌,忙追了上去。
雲澹見一旁擺放著許多竹竿,伸手一把將它們給推倒了,身後的人不察,要麼被竹竿打著了,要麼踩著竹竿滑倒了。
兩人拚了命地往巷道外跑去,回頭望,那些人快要追上來了,水悠不敢怠慢,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扶著雲澹一刻不停地往對岸跑去。
幸而那橋離得不遠,兩人上了橋,後麵那些個人自也不敢追了,就算他們膽子再大,也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截人。
水悠不禁鬆了口氣,隻覺靠在她身上的雲澹愈發重了,知曉他怕是撐不住了,連忙扶著他去找醫館。
“雲澹,你要撐住啊!”水悠現今隻想救人,也不管那些個人的目光,逮住一個人就問醫館在哪裏。
過往的行人一看這傷口就知是被人砍的,怕惹麻煩,指了醫館的方向,就趕忙跑了。
水悠好不容易找了個醫館,已經沒了什麼力氣,聲音有些嘶啞,喊道:“大夫……”
那醫館的大夫見水悠一個弱女子扶著一個滿身是血的高大男子,忙叫他一旁的徒弟上前將人給接住了,將人安置在了裏麵的床榻上。
“他背部受傷了,讓他趴著比較好。”水悠擔憂的叮囑道。
那大夫吩咐一旁的小二出去準備東西,水悠心裏著急,見不得這老大夫慢慢悠悠的,語氣不免有些衝:“還是我來吧!”
那老大夫在武隆縣是出了名的,連那些個大戶人家的人都要禮讓他三分,還從沒見過這種狀況,一時愣在當場,反應過來後,很是生氣:“你這人怎麼這樣?”
水悠也不管那老大夫的聒噪,伸手給雲澹把了脈,見老大夫的徒弟把東西給拿進來了,一把拿過剪刀小心翼翼地剪開了雲澹的衣裳。
那徒弟就見著自個兒師父一臉不高興地站在一旁,本想問什麼,見了自家師父的臭臉也隻好將話給咽了回去。
水悠也不客氣,又吩咐那老大夫的徒弟出去拿東西。
那徒弟也不看自家師父,轉身出去拿水悠說的那些個東西了。
那老大夫也是個識趣的人,見水悠在診治,也隻叨叨了兩句便沒再打擾她了。水悠這般喧賓奪主地使喚自個兒徒兒的事兒,他也暫時忍下了。
過了許久,水悠終是鬆了口氣,還好,雲澹隻是皮外傷,傷口深些,到底是沒傷著內裏,好好養著就行了。
她不禁露出了個滿意的笑容,可看著雲澹蒼白著張臉躺在榻上,又是一陣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