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啊,若不是姐姐,我和妹妹可能都活不了。曲姐姐叫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噗,我又不是讓你賣命給我,才把你帶回來的。說得那麼嚇人。好了,老實跟你說,現在讓我把你丟給陶翡衣,我還真沒把握。”
瞧了瞧於朝陽麵上表情,還算平和,便繼續說道:“你先待在我身邊,若表現好了,我再把你推薦給他。”
他想了想,高興地應了。忙讓曲樂菱一旁坐下休息,收拾碗筷都更起勁兒。
陶翡衣很晚才同肖九回來,沒有徑直上樓,而是冒著寒霜走來敲門。
樂菱開門讓進來,他們在隔壁,稍稍隔著點兒音,應該沒有吵醒。
“東西準備好了嗎?明日我便回去了。”
上次在曲家老院,陶翡衣雖要她答應條件,但這段時間也未曾逼她做什麼,業已過了半月時日。離剩下的三個月還早,陶翡衣卻突然問她要不要跟著回去。
想是這段時間忙著將應諾的事兒全然忘記,樂菱忽而心中一動,將手裏的針線放在桌上,隻閑閑嗯了一聲。
驟見陶翡衣隻淡淡應了一聲,出門時卻被門口掛著瀝水的籃子給撞了頭。噗一聲,忙隱忍住笑容,待他回頭,早已重新拾起針線。
“你真不跟我回去?那曲家老宅還被你四叔四嬸站著,你去住多有不便。若你想在這兒住也行,我會交代好客棧老板,記在陶家賬上。”他沉吟,後麵的話未說出口。不如跟他去戚風島領略風光。
“你出來怕是夠久了,還是早些回去的好。”樂菱未抬頭說道。
陶翡衣略略皺眉道:“明日要走了,去送行嗎?”
聲音出口,卻未見回音。回頭望見,樂菱正專心致誌對著那棉襖縫著,針線在手底下翻飛。
陶翡衣稍稍等了會兒便走了。
隔日起來,天氣倒是不錯。
陶翡衣從樓上下來,徑直往馬車那兒走。肖九覺得奇怪,家主怎不道生別,難道昨日兩人鬧了別扭?
從來都隻坐馬車的陶翡衣,今日卻騎了匹馬當先走。馬車空著拖在後麵。陶翡衣一步三回頭,馬步踟躕著,速度越來越慢。
整個車隊才半日功夫,才行到距離碼頭一半路程。
肖九實在忍不住問道:“家主,要不我們再住一日?”
礦島那邊有事,否則不會走得如此匆忙,可家主人在心不在,這樣磋磨時日,倒不如留下。
“走吧!”陶翡衣僵著麵容,勉強收了心神,腳下馬步緩重,提了勁兒朝著城門方向行去。
路過北市集,卻有人當街攔路,定睛一看,卻是倆孩子撐著兩把傘,樂菱正笑嘻嘻站在後麵。
陶翡衣臉色瞬間緩和,但強自擺出冷臉。
“你來做什麼?”
肖九一看,心歎:家主你這都做什麼,明明出個門難過,人家來了又擺酷,哪天把小菱姑娘給嚇走了,有你哭的時候。
但似乎陶家主運氣不錯,小菱姑娘非但沒生氣,仍舊給個大大的笑臉。
“我倒是不想來的,但是上次欠了某人的債,還沒還清,所以隻能來受罪。隻是我這拖家帶口的,也不知道人家肯不肯帶著。”
陶翡衣昂首,眼神瞟向遠處。
“算我人好,勉強留下,上馬車。”
曲樂菱短短時日,已知他傲嬌又別扭的性子,自上車去。
於朝陽帶著妹妹也跟著爬上去,卻感受到後方射來的注視目光。
“怎麼了?”先進的樂菱見他愣著問道。
於朝陽隻得搖搖頭,身子探進去。剛坐定,便諾諾問道:“曲姐姐,陶家主是不是不喜歡我?”
“怎麼會?”樂菱凝眸看著前麵那個絕世獨立的背影。
車隊緩緩前行,周圍風景也緩緩後退。速度明顯比起剛才快上不少。
待行到碼頭,車隊停下,眾人休整等待上船。
於朝陽照應樂菱和妹妹坐下,便去幫忙。樂菱才剛吃上一口東西,卻又見他回來。
“曲姐姐,我剛看見你畫的那個縱家徽記了。”
樂菱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不遠處,果然有幾個箱子。樂菱偷偷挪到那附近,見幾個南蠻的人果然在搬運著。也不知道這些人聚集在這兒做什麼。
那幾個箱子上果然有縱家徽記,很小,不甚明顯。
忙不及佩服朝陽的細心,樂菱連忙去告訴旁邊正指揮的肖九,將剛才見著的事情一說。
隻見肖九臉色瞬間緊張,向著陶翡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