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不用伺候了。”
剛端著的水又放下,好像不覺鬆了口氣,又心裏空落落的。
隨後連著幾日,陶翡衣沒有召她進房的消息不脛而走,儼然成為了陶府的笑柄。原本那些奉承的人,覺著這丫頭估計沒戲,對她又回到了愛理不理的態度。
樂菱倒是處之泰然,見慣這種場麵,並不覺苦。
隻是每日能聽見陶翡衣早出晚歸,似乎極忙。星盞在夜幕上燦如鑽石才回來,天不亮又要出門去。可即便是偶爾哪天回來得早,他也不召見。
她從未進過家主臥房。
那些丫頭嗤笑著詢問她,家主的床擺在什麼方位,她也愣怔著答不上來。
外麵時常傳來陶翡衣同桑凝珊即將要大婚的消息,一日勝過一日,樂菱仿若蒙蔽了自己的耳朵,變得麻木,置若罔聞一般。
傳言中,陶翡衣並沒有主動反對這門婚事,且陶老爺親自上門提親下聘。想必這件事已然板上釘釘。
她本不願繼續滯留陶府,想著這許久,風頭可能過去。但縱亦白常來,同她說正在幫著找尋弟弟彬鬱。若是離去,有恐不能及時得到消息。便隻能繼續混吃等死。
不用浴房端水,不用磨墨,也不用浣衣,除了喂貓便終日無所事事。便時常回浣衣室走走,偶爾見著她們忙碌,也搭把手。
隻是她太笨拙,時常將東西送錯地方。但看著她們哈哈一陣笑,不甚在意的模樣,倒是放心些。
這一日傍晚,她正在幫著貓清理毛發,小靜卻找上門來。
“樂菱姐姐,我今日事忙,又崴了腳,能不能幫我送封信去。就在西麵的老屋,那裏就那麼一個最大的院子,隻要到了就能看見了。拜托了!”
小靜東西往她手上一按,人就跑了,叫也不回頭。
曲樂菱隻得拖著感染了風寒的身子,腳步虛浮著,幫她去送信。
剛下過小雨,道路濕滑,便提了一盞小燈,深一腳淺一腳地慢慢往前走。
原本路上還能看見一些灑掃的人,可越往西麵走,越是荒涼,幾乎到人跡罕至的地步。陰風陣陣,手中的那盞燈,光變得越發微弱。
樂菱本就體虛,這種氛圍下更是嚇得不輕。
狂風將樹枝刮得獵獵作響,果然在前麵看到了一座院子。
大門處,陶翡衣從馬車上下來,眉角有掩飾不住的喜悅。
“家主,要告訴小菱姑娘這個好消息嗎?”
“暫時先壓著。”
陶翡衣三兩步跳下馬車,大跨步往陶府內走去,直走到臥房附近,腳步才慢下來。打開那空望了許久的房門,裏麵卻空無一人。
“她人呢?”
肖九很快反應過來,道:“聽說她沒事都去浣衣室逛逛,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