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沅才剛把安全帶給解了,聽到聲音搖下了車窗。
“薇薇姐,怎麼了?”
時沅有點疑惑。
陸薇暗中掃了眼駕駛座上的陸唯洲,朝時沅耳朵處考去,輕飄飄說了幾句什麼話,用的是氣音。
陸唯洲不知道陸薇和時沅說了什麼,反正隻見時沅擔憂地“啊”了一聲,又轉頭看了陸唯洲一眼,才也同樣湊近陸薇的耳朵旁邊,輕飄飄地用氣音說了幾句話。時沅有點愧對陸老太太、陸薇和陸菀的喜歡了。
畢竟她騙了這些長輩們這麼多。
聯合了陸唯洲一起,兩人都不說實話也就算了,還欺瞞她們。
想想時沅就覺得心裏過意不去。
特別是今天陸老太太又送這麼貴重的禮物給自己。
等幾人出陸老太太的臥室下樓時,時間已經到了上午九十點。
陸老太太留在臥室沒下來,陸菀正陪著她,是陸薇和時沅一塊兒下去的。
剛下樓,坐在客廳的陸唯洲就起了身,站起來。
“喲,唯洲這麼急呢?一看到我們小阿今就坐不住了。”陸薇笑著打趣道。
陸唯洲倒是沒反駁,隻溫和說:“時間不早了。”
確實,已經九十點,再過一兩個小時,民政局就要下班了。
“急什麼,你大姐姐我認識的朋友在那兒上班,職位還挺高的。要是她們下班了,我打個電話就能給你辦結婚證。”
陸薇挽著時沅的手,和陸老爺子打了個招呼,告別完,就拉著時沅走出客廳,聲音從外麵遠遠地傳回來:“唯洲,剛才不是急著嗎?現在怎麼還不跟上啊?”
聽陸薇這話,是要跟著一塊兒去民政局的意思了。
也就是說,陸薇要全程看著時沅和陸唯洲辦好結婚證?!!
時沅身體僵了僵,表情不太自然。
@OU:總要允許一些人有安靜的青春車遙馬慢我們來日方長.@楊小姐:我們把在黑暗中跳舞的心髒叫做月亮,而你是螢蟲裏隱約可見的星光,是銀河裏掉下來的一顆糖!
老太太頓了頓,伸手摸著旗袍麵料,手指在花紋針繡上來回摩擦,渾濁的眼珠中透著不一樣的眼神。
看不出到底是什麼。
時沅猜不出她在想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但沒多久,陸老太太又說:“這些旗袍確實和你奶奶平常穿得那些都是一樣的。不論是款式、針繡,還是設計風格,全部都是一樣的。”“這世界上真的有人是為了和你相遇而正在錯過別人”
“那就說明陸奶奶也和我奶奶一樣,特別特別有眼光呀!”時沅笑著誇。
陸菀也笑,走過去拿了個翡翠綠手鐲給時沅戴上,她手太細,戴著有點大,看起來空空蕩蕩的,不過卻很好看。
陸菀:“喏,這也不錯呢。你皮膚好,不管佩戴什麼首飾都好看。”
陸老太太又說:“小阿今,收下吧,陸家不缺這些的。你既然已經嫁進來了,我們就得厚待你。你將來可是一整個家族的當家主母了,這些首飾襯你,剛好合適的。”
時沅沒來得及說什麼,便見陸老太太翻了翻大箱子,那些珠寶首飾底下,竟然還藏了個小木匣子。
“你自己也一直都知道,人家小阿今根本不喜歡你,她心裏完全沒有你。”
“你最終真正娶的女人,不管是不是小阿今,也不管是哪位,更不管她到底是誰,都隻會是陸家未來的主母太太。”
“自古以來,陸家都堅決不收有二心的媳婦。雖然媽她……唉,隻能說,她算個例外。但你心裏肯定也知道,這樣的例外,隻能有媽一個。”
“雖然小阿今隻是心裏沒有你,還算不上有二心,但是不代表將來也不會有。隻要她心裏沒有你,就難免以後不會有二心。”
“所以,唯洲,咱們就先把今天這當做一個考驗。”
陸老太太和陸老爺子都以為她這是害羞了,覺得不好意思叫。
而陸薇、陸菀卻很清楚,時沅那哪是害羞和不好意思啊,人家小姑娘那分明就是對陸唯洲沒那個意思,所以心裏其實有些不情不願的。
害,也難為她了。
陸唯洲心裏也很清楚。
時沅完完全全不是害羞,更不可能因為他而不好意思。
小姑娘隻是不喜歡他而已。
她是單純地對他無感。
所以開不了口叫陸老太太一聲“媽”,她心裏也不想開口叫跟著陸唯洲一樣叫陸老太太那個稱呼。
陸唯洲很清楚,很明白。
小姑娘不想和他去民政局領結婚證。她覺得自己和他陸唯洲不熟,也完完全全沒有感情基礎,所以沒必要為了演戲犧牲到那種地步。
小姑娘不想因為一張結婚證而和他陸唯洲假戲真做,也不想被一張結婚證把自己和他陸唯洲捆綁在一起,就這樣過一生、過一輩子。
小姑娘覺得那樣很狗血,也覺得彼此都犧牲太大。
小姑娘說,喜歡他陸唯洲的人肯定一大把,所以他和她假戲真做犧牲幸福不值得。
小姑娘說,他不需要委屈地妥協,和她做戲,和她結婚。